臥室的燈很亮,祁容看著阮初情不自禁地捧著他的臉,額頭抵著額頭,低聲道:「晚上不留在這裡,要回家的。」
他不舍,但不能留下。
阮初的笑容一僵,很不情願,「可是已經很晚了。」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看看你,原諒我這段時間對你的冷淡。」祁容垂下眼睫,道:「等工作忙完,我陪你一整天。」
他有太多的計劃了,包括阮初在內,他不能閒著,在空餘的時間拼命掙錢,不然沒辦法給阮初好的。
祁容家裡的情況阮初是知道,恰恰如此,所以阮初從來不鬧著祁容陪自己,只是埋怨祁容的工作太忙了,一點時間都沒有。
人會很累的。
今晚,他是真的想要祁容留下,外面那麼冷,時間又那麼晚,阮初很擔心。
「太晚了,不安全。」他再次說道。
阮初的父母還在家,冒然留下來不好,況且倆人現在還是情侶關係,睡在一起不好,祁容怕自己會出現尷尬的反應。
「真的要回去了。」
見祁容那麼堅持,阮初有一瞬間很不開心,很久沒有見到祁容了,想多看看他,結果人還要執意走。
可他知道祁容的意思,也知道祁容很忙,他理解,最後道:「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祁容點點頭,卻不開口說離開。
阮初自然知道他在看自己,即使很不舍,時間太晚了,祁容回去他不放心,主動開口道:「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嗯。」祁容鬆開他,眸子深沉,說:「那我回去了,過兩天找你。」
阮初點點頭。
祁容離開時,阮初想要下去送送他,祁容不願意,難得見一面,阮初硬是要送他。
這一晚,見到祁容後,阮初很開心。
夜裡,他又一次做夢了。
還是和上次一樣,依舊在醫院,不同於那次拿著向日葵,夢裡的祁容穿了黑色的風衣,少了一點上位者的威嚴。
與其說威嚴,不如說帶了點溫柔,眉目間化不開的柔情,他垂眸看著病床上的「阮初」,自言自語道:「立冬了,你說冬天要我陪你看一場電影。」
阮初聽著祁容說出的話很疑惑,他哪裡有說看電影了,回想起這是未來,阮初的心猛地一跳。
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阮初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最近過得太好了,把一些事情忘掉了。
他改變這一切。
夢中,祁容還在自顧自說。
「你總是說我很冷淡,沒有人情味,可你不知道我面對你時有多緊張,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幾年後會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