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槍響,鮮紅的血花在白色房間中綻放。
[顧全,這捉迷藏我不想玩了,我也找不動了。我想,休息一會……]
[你等等,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我,馬上來陪你。]
許琛死了,還是自殺死的。
這個消息就像壓垮林悄言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再次墜入深淵。這種感覺就像在做一場美夢,而殘忍的現實化作巴掌,啪一聲打在他臉上將他打醒。
「噢我的小言言,你不可以再這樣墮落下去了。」電視機中傳來K先生的聲音。
「你再這樣下去,我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這房間所散發的餿臭味。看看這些被打翻的啤酒飲料瓶,還有桌子上放著的那些泡麵?喂喂,言言,不是我說,你的潔癖拿去餵狗了嗎?嗯……這房子畢竟還是我的,你們在一定意義上是租客,你懂我的意思嗎?」
林悄言聽到某個關鍵字時渾身顫了一下,抬起那張滿是淚痕的臉,眼神無比空洞。
「狗死了。」
K先生有些死機,不確定的問道:「額……你說什麼?」
「沒有們了,只有我,我是租客。」
K先生:「額……那個,不好意思,一個不小心提到你傷心事了,要不要換一個小一點的套房?不會一看到房間布局就湧出滿滿回憶,比如你們三個第一次自我介紹在你門前的樓梯上之……」類的。
林悄言起身,默默把電視按下強行關機鍵。
算了,和這種類人工智慧實則是人工智障的東西在一起呆一分鐘都覺得無法呼吸。
不過K先生說的確實也對,他可不能這樣再墮落下去了。這一段時間,他可不是只在一味的傷心,而是在痛苦中尋找解脫的方法。
怎麼擺脫痛苦?
找到痛苦的根源,解決他。
還記得在剛進入遊戲,K先生在小黑屋問過他。
「當你獲得『鬼牌』後,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鬼牌,權利最大的一張牌,可以進行任何程度上的號牌契約,強制執行,而且是不可逆的,因為沒有號牌可以比鬼牌更大。
比如和遊戲GM交易、離開這個世界、獲得用不完的積分……亦或者,復活一些人。
還記得當時他腦子一熱說了什麼?好像是殺死謝久安吧。
那時候離現在也沒過多久,也就一眨眼的時間,從仇人變成情人,從想要殺死變成一定得拯救。
林悄言嘴角一勾,臉上的肌肉因長時間保持同一個表情而有些僵硬,現在笑起來竟有些扯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