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紀河說:「青蘭?倒像是隨口胡謅的,看來你的父母並不重視你啊。」
青蘭:「……」
女子掩在水袖下的拳頭悄悄握緊一瞬,又鬆開,莞爾:「公子說得是。」
不等楚紀河接話,青蘭繼續道:「公子可有感覺身體不適?」
「為何會不適?」楚紀河明知故問,「我倒是覺得你身上香薰太重,可否離我遠一點?」
「我從小便聞不得這麼重的味道。」
「……」青蘭保持微笑地後退一步,在心底暗自懊悔。
她錯了!
就不應該選這人。
本是看中這人是劍修身份,陽氣最重,最為適合作為她的雙修對象,誰知道竟是個木頭人。
絲毫不解風情!
只不過,她們宗門最引以為傲的風月醉怎會對此人無效?
正不解著,青蘭忽聽楚紀河冷不丁開口:「這裡是哪?」
青蘭笑了笑,「公子說笑了,這裡是合歡宗,您自薦枕席來此,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合歡宗?
楚紀河若有所思。
那不是上古便消失的宗門嗎?所以這裡——
青蘭見面前的男人不應話,美眸微惱。
向來都是男人求到她面前,想與她春風一度,何時受過這種冷遇?
若是這人識相些,看在他身材還不錯的份上,她就不計較那些。
想到這,青蘭主動走近,彎下腰想要與楚紀河對視,「公子——啊!」
楚紀河收回條件反射的手,劍鞘在燭光下閃過一絲銳氣,他抱歉道:「沒控制住。」
「我不喜歡別人離我太近。」
青蘭從地上起來,她垂眸看了眼,悉心保護的一雙美如白玉的手此時手心被擦出一道傷口。
「……」青蘭臉上的笑容如潮水般褪去,一瞬間眼神轉變,冷冷注視著楚紀河:「公子這是何意?」
楚紀河站起來,平靜道:「合歡宗早已成為歷史,我也並非恩客。」
青蘭矢口否認:「這不可能!」
楚紀河:「你信不信與我無關。」
他說著就要離開。
青蘭下意識道:「你站住!你為何說……說合歡宗……」
楚紀河的身影沒有停頓,一來,他的同情心並不多,能說這樣一句實話已是極限,二來……
神劍在識海中躁動,楚紀河便知道孟秋定然也來了這幻境之中。
他還得去找人。
繞過幾處迴廊,神劍的動靜越來越明顯,在經過某一間客房時,神劍掙扎了下。
楚紀河腳步一頓,手伸起時蜷縮了下。
孟秋在裡面,會不會已經……
他現在進去合適嗎?
心裡無端冒出這樣的念頭,楚紀河抿了抿唇。
內心的火氣有一瞬間脫離壓制,往上竄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