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峰上的布置十分簡單,甚至簡陋,能看出清虛子不是個喜歡享受的人。
雪芙帶他們來的是兩座相鄰的洞府。
等她們走後,只剩下時秋和楚紀河兩人,氣氛重新冷下來。
時秋自顧自地挑了一座洞府要進去。
雖然被抓走這個說法都是他自導自演,但楚紀河連個台階都不給他,表現得那麼冷漠,他作為十七還是得生幾天氣。
不然都說不過去。
「十七。」楚紀河叫他。
時秋充耳不聞。
直到楚紀河拉住他才勉強回頭,「幹什麼!」
兇巴巴的,明顯余怒未消。
楚紀河先是沉默看了他一會。
他有倒戈,倒戈以神魂識人,是以,就算時秋再如何偽裝,也瞞不過他。
先是在魔族對他出手,卻又放走他與沈溫。
後是合歡宗秘境,龍島上,明明是魔族四護法,可做事總讓人捉摸不透。
像。
一隻刺蝟,滿身外刺,內里柔軟。
楚紀河最理解不了這種人。
最氣人。
楚紀河目光逡巡,掠過時秋的心口,又想起他幫白幻擋的那一劍,說不清心底那股莫名的氣勁是什麼。
「還在生氣呢。」楚紀河低聲哄道:「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道什麼歉,你沒錯啊。」時秋鼓著腮幫子,故意道:「是我道德綁架,我才有錯。」
「我自己喜歡救人,不代表別人就要感激我,擔心我。」
楚紀河道:「我那天都是說的反話,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就是嘴笨。」
嘴笨?
誰?
時秋不可思議地看他。
「我那麼說你只是不想你靠我太近了。」嘴上說著不要靠太近,手裡卻是將人拉近,
「其實,我不叫付君。」
「……」時秋在心裡鬆一口氣,終於願意澄清這個彆扭的名字了嗎。他不合時宜地想。
「我叫楚紀河,就是那個被好幾個老不死一起通緝的楚紀河,我故意那麼說,就是怕你跟我一起受牽連。」
「真的?」時秋的態度軟化。
「要不是你救了我兩次,又和我成了師兄弟,算是跟我綁在了一起,我也不會說真話。」楚紀河笑道:「沒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