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卓長寧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鬆了口氣，就好像真怕對方生氣一樣，
不過，這個NPC除了難伺候了點，看起來又脾氣很好的樣子，應該也很好說話。
「對了，昨晚……你沒事吧？」卓長寧關心道：「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終於開始問了。
「我沒事。」時秋抬眼，像是回憶起什麼可怕的場景，抬手捂住腦袋，喃喃道：「我只記得……你身上都是血，躺在我旁邊，我被嚇了一跳。」
他把對季南星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顧鈺，你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時秋又道：「你今天好奇怪，總是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我的錯覺嗎？感覺你……有點陌生。」
「……」
卓長寧的大腦快速轉動，腦海里是剛才看到的那張照片。
他清了清嗓子，忽然靠近，長臂攬在時秋對邊的肩膀，就跟照片上的姿勢一樣，連笑都變得溫柔：
「有嗎？」卓長寧道：「是不是你太累了，要不，我帶你先去休息吧。」
時秋看了他兩眼，最後說：「好吧，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他看出了卓長寧對他的小心翼翼，別說殺他了，都沒有一點跟他作對的意思。
如果說季南星對他是不在意懶得殺的態度，那卓長寧就是有種將他當成Boss的感覺。
主角怎麼會有這種錯覺呢？
他才是太累了，想多了的那個人吧？
他看起來哪一點像Boss了？時秋不理解。
一張大床出現在兩人面前，床套是復古的暗金色，時秋腳步一頓，驀地想起什麼。
這是死去的顧鈺躺過的床。
自從房間裡又有人之後，那股如影隨形的陰冷的氣息又不見了，以至於時秋都忽略了這個房間還有著一個靈異存在的事實。
卓長寧注意到他表情的異樣，「怎麼了？」
「……」時秋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在顧鈺的鬼魂的注視下，頂著對方妻子的軀殼到處喊其他男人老公，要是再表現出嫌棄沾著他血的床……
等卓長寧一走，他肯定會被鬼報復的吧？
時秋：「我……」
卓長寧手還在他肩上，他以前是沒少這樣和其他男生搭肩，但當時什麼都沒多想，
現在，掌心下的觸覺是跟雲朵一樣軟的身體，卓長寧心裡還是有點不自然的，只是被他掩飾得很好。
他也跟著看了眼床，一眼就看到了暗金色被套上被沾染上的幾滴漾開的血花，眉頭微皺，正要追問。
呼呼——
妖異的風聲隱隱出現。
伸展著的長臂忽然一沉，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纏上了一般，陰冷的東西從四面八方壓迫下來。
卓長寧不動聲色地繃緊手臂，僵持對峙了會，那東西最終不甘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