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才能救你?」時秋緊抿唇問。
「你?」季南星就吐出一個字,但時秋已經從裡面聽到了滿溢而出的輕蔑不解。
「我是很膽小,但我更怕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時秋捏了捏拳頭,這次說的是完完全全的真話。
「不必。」季南星說:「你想查清的事情就在腳下。」
「你就是覺得我沒用對吧……什麼?你的意思是,顧鈺也成為了祭品?」時秋頓住。
「嗯。」
時秋一直是垂著手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剛才沾上的那些季南星的血都一起凝在指尖。
啪嗒——
落到地上的血滴並沒有砸出血花,反而漸漸消融於線條中,隨後,熟悉的動起來的線條再次發生。
時秋明白過來。
「它一直在吸你的血,不讓你離開,對嗎?」時秋蹙著眉,他不知道季南星不接受他的幫忙是不是已經有辦法,面對視野中這些密密麻麻的、被激活得越來越多的線條,只覺得心裡的不安一直在被擴大。
季南星沒有搭話,而是閉上眼。
他身上的傷口很多,所以陣法吸收血液的速度也很快,短短一會兒功夫,本來就白的膚色更是透明了一分。
封閉的空間裡,只有時秋一個人的聲音。
他拿不準季南星的想法,但僅憑藉剛才發生的事情,時秋就知道季南星並不是個會考慮太多的人。
他該不會是想將計就計,等幕後的人自己出來吧?
畢竟,他剛才就說了,這個陣法和殺死顧鈺的人有關,說不定就是那個人布下的,那麼,只要看到了兇手,他就可以提交答案通關。
就算藏在背後的人不出來,季南星身為NO.1,可能身上也會有什麼保命的道具,可以在危急的時候用。
至於他,和季南星的交易本來就是想跟著他來調查顧鈺的死因,季南星救不救他都不會違背交易內容。
也許他對季南星確實有一點不知名的助眠作用,但這不是一定要救他的理由。
他只能自救。
想到這裡,時秋驀地盤坐在地,眼睛看著那些已經動了大半的線條,目光逐漸變得果決。
他將手掌側放在地上,用力磨了磨。
地面本來就是粗糙的,他這個身體皮膚又很薄,只是這麼磨一磨就立刻感覺到了刺痛,火辣辣的。時秋沒停,直到他用力握拳時也能擠出血才將自己的手就那樣貼在線條上。
季南星倏然睜眼,低頭看去。
旋即他蹲下來,擰眉,冷聲道:「你在幹嘛?」
時秋慢吞吞抬起頭,他的一隻手被地面緊緊吸附著,只能用另一隻手擦眼淚,解釋道:「我先代替你成為祭品,這樣,你就可以想辦法把我們兩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