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能夠操縱「神植」,說明應該不是一般的什麼貪圖財產之類的原因, 再加上顧鈺生前人品好,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線索指向兇手是找他尋仇, 所以應該偏向更加玄幻的理由才對。
真兇是莊園裡的人, 和管家關係密切,並且同為邪神的信徒。
這是現在時秋能夠得出的推論。
只要查出真兇殺害顧鈺的理由, 相信主線應該也會十分明了。
時秋有種感覺。
這個副本其實難的並不在如何推理找線索, 而是難在找線索的過程。
而這對他來說, 是最壞的情況。
因為如果這是個解密副本的話, 危險程度會更低。
可現在看來, 他的運氣向來不會很好。
時秋惆悵嘆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嘆完, 忽然,腳下的花瓣開始輕輕顫動起來,綻開的弧度肉眼可見地縮窄,就像是要合上一樣。
手下本來還能掰彎的部分也彈了回去,堅韌了許多。
時秋站不穩, 被腳下的動靜盪得跌坐下來, 他抬頭, 看著天花板的間隙越來越小, 試圖慢慢站起來。
沒什麼可以抓握的支撐點, 他只能搖搖晃晃,笨拙地保持著平衡,好不容易顫顫巍巍地就要站直時, 僅剩的缺口處倏地有個什麼東西砸了進來。
時秋瞳孔生理性收縮, 額頭正好和對方的砸在一起, 整個人都被一下子壓回去。
花瓣完全合上,將裡面兩人包住。
閉合的空間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得上擁擠,特別是身上還壓了一個人,時秋不但額頭被砸疼了,胸口也被壓得很悶,呼吸不過來。
他淚眼朦朧地睜眼,視野呈現的是白色水泡中夾雜著大片黑塊——有一雙手在輕輕抹他的眼睛,蹭過睫毛。
對方輕咳一聲,低聲道:「抱歉,砸疼了沒有?」
卓長寧也沒想到會這麼巧。
他是使用了道具,剛傳送到時秋身邊的,為了躲避不被外面那兩人發現,只來得及隱藏自己,這才沒注意到底下站著的時秋。
時秋聽出聲音主人,鬆了口氣,邊搖頭邊頭暈眼花地推他,同樣小聲說:「有一點,你可不可以先起來,重……」
男生皮膚很白,也因此,這會兒額頭被砸的地方紅得格外明顯。以及,剛才砸下來時,卓長寧的嘴不小心磕在對方的嘴角上,尖尖的犬齒在時秋的下唇上留下了一點小傷口,現在冒血了 。
卓長寧視線在那個小傷口上停留了一秒,才慢半拍地回應:「喔喔,好。」
他紅著臉,沒意識到自己的同手同腳,尷尬地翻身起來,坐在旁邊,又想到什麼,趕緊幫忙將人扶起來。
「那個……你沒受傷吧?」卓長寧問。
時秋手指碰了下額頭,立刻挪開,抿著唇搖頭,「我沒事,他們兩打起來了,就顧不上我。」
本來是沒受傷的,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