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里的库银爹也会安排转移,让大家以为谷里已经没有银子了。这样才不会让他们出谷后惦记。至于谷里,,”
说着就看向她说道“就要由安安你来调配管理了”
看她一副要拒绝的样子,又说道“不用担心,还有三长老留下来坐镇,你有拿不定主意之事就找他商量。”
“各部都会留下一批人,用以谷里大小事物正常运行。”
“而且,爹也知道你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何况以前你就帮着爹处理过谷中的事物,交给你,爹也放心。”
“可是爹,那么多人出谷肯定会引来关注和怀疑,到时候您怎么解释?”
苏父笑了一下说道“安安放心,咱们那个平安村周遭近三十里没有村镇,而且,”
“早在之前,族里就已经派人在那里生活了,所以族里决定趁着夜晚由护卫队护送分批过去,没有问题的。”
苏乔安听着父亲这样说心里想到,族里真是一早就有了打算了,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也是,毕竟爷爷和长老们都是经历过战乱的,做事肯定是走一步看十步的。
而父亲受爷爷遗志,也是胸中有丘壑懂得通权达变之人。不似自己总是不自觉以后世的观念来看待平安谷,才会遇事畏首畏尾。
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些不合时宜的,既然父亲和长老们,多年前便已开始未雨绸缪早有谋算,那自己就不要庸人自扰了。
何况父亲让自己留下也是为了要保护自己。她又问道“那阿卓的事情怎么办?”
“陈州的目的就是要我主动现身,不管他对我是否还怀有什么心思,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对他来说都等于是在向他挑衅,更是在打他皇帝的脸面。”
“他不见到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惹急了他,只怕阿卓真的就要性命不保了。”
“安安你还是不懂得男人,他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找人,就证明还对你存有心思。”
“否则,根本不会无中生有,说什么宝物失窃一事,还昭告天下,而阿卓更是早就没命了。”
“那爹您的意思是?”
“你说的不错,他的目的就是要逼你就范,不过这明面上却根本没有你的事,”
“他既然,是要用阿卓让你投鼠忌器,那么只要你不出现他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可难道要阿卓被他一直所困吗?而且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人心是最难把握的。”
“若是他恼羞成怒,真的下令要斩了阿卓?那我要怎么跟李叔李婶交代,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中的。”
苏父叹了口气,知道若是让她以后的日子背负一条性命在身,实在是过于残忍。
可此时他又自私的不想让女儿,被那个虚伪强霸的皇帝抢去。
只能先安抚着她道“安安放心,族里既然决定出去,就不会放弃阿卓不管的。”
“而且寻踪貂昨夜已经回来,我已经和长老们商议好,先写封信,让它带去京城找到阿卓,你三叔也会派护卫队的人进京打探,你放心便是。”
苏乔安知道父亲这是在安慰自己,如今这样的局面,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就算是找到阿卓,问明了情况,难不成还要法场劫人不成?
可看着父亲如此小心翼翼的宽慰自己,就算心里清楚,她也不想佛了父亲的一番好意。
因此强笑着松了口气说道“还是爹您有办法,那我可就等着好消息了。”至于她心里的打算,却没有对父亲说出口。
李卓从杭州回来时,就一直被关在内城中的一个小宅子里面。
在这里,明面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可暗地里和周围都被锦衣卫的人监视着。
周琛和姚靖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放出了问斩的消息后,便把李卓关在这里,以他为饵。
自放出消息后,凡是出入京城之人,均要严加盘问,尤其是持南方一代的路引之人,都要额外登记造册。
若是对方听到消息来京,不管是什么人,都正好瓮中捉鳖,来的人越多,能查到的消息就越多,此举正是一举两得。
如今李卓的身体和气色已经大不如前。虽然自己看似好好的,没有被用什么刑。
可意志的摧残更是折磨人。每日里只有自己一人,也无人说话,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钝刀子磨人,仿佛下一刻便要崩溃。
李卓坐在院子中,好一会才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脚边叽叽叫着的寻踪貂。
过了一会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眼睛里也似注入了活水一般。
抽动着脸颊,刚想要张口,又恢复了神色,站起身慢慢的往屋子里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