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很少见段白岚这幅样子，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举重若轻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将军府会与我为敌，你会做何选择？”段白岚问道。
他其实并不想柳念茹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
“自然是和你一起了。”柳念茹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其实对将军府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而且，一路以来，她和段白岚经历了这么多，其实她都放在心上了。
“你就这么肯定嘛？”段白岚问道。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在他的认知里，家人是十分重要的，尽管他也是一个孤儿。
可是在他有限的生命里，还是能够回忆起老定王和自己的母亲，甚至他还怀念他素未谋面的生父，恭亲王。
“你怎么这么奇怪？”柳念茹问道，眼底不觉带上了几分疑惑，平时的段白岚，可不会这么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如果，我和柳将军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要死，你会选谁？”段白岚问道。
他眸光里有许多种情绪，更多的是心疼。
可是柳念茹明显不心疼。
“什么？你说要害你的人是他？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等着，我今晚就去他房间砍了他！”柳念茹说道。
在她眼里，将军府一直是一个累赘。如果不是因为柳将军，柳宛言和王姨娘，她现在根本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干掉她们，也许是她潜意识里觉得，段白岚根本不想她去杀人。而她自己，也确实不想变成和前世一样，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看柳念茹来真的，段白岚顿时觉得自己纠结其实没什么用。
柳将军和他根本没得比！
他还是从她身后抱住她，低声笑道:“别，我开玩笑的。柳将军又怎么会将我置于险境呢？”
他没想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柳念茹还是这个性子，什么都不在乎，冷血得很，人世间那些情感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罢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多给她一些时间便是。
柳念茹却不明白他心中所想，道:“你应当知道，你和我现在是命运共同体，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在京都也难以生活。你就是我的后盾，所以，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段白岚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总归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的。”
“为难？”柳念茹诧异地看着段白岚。
她不觉得有什么事能够让她为难的，她一直都是极端主义。
她抬头，他低头之间，两人呼吸交融在一起，属于男人的，却并不粗糙的还有股淡淡的清香的气味融合在她的鼻尖。
她像是触电了一样，猛的想推开段白岚。
可是段白岚却不让她走。
她的呼吸，她的红唇，她精致的翘鼻，她冷淡却形状美好的眼睛，都让他着迷。
他慢慢的朝她凑过去，呼出的气息交融在一块。
柳念茹想推开他，可是自己的手却使不上劲，更像是依靠在他的胸膛。
她就这么看着，满眼都是他，唇上忽而传来一阵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