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管了嗎?」沈忱語帶猶豫,「萬一他再把人殺了怎麼辦……」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話說到這兒,他們倆都陷入了沉思。
因而,女人的求饒聲、哭聲,強〇犯的笑聲,顯得更加的刺耳。
他們自己都是在荒山里迷路的小可憐,貿然衝出去救人,要是真受了什麼重傷,恐怕連救護車都叫不了。真當做英雄的機會來臨時,沈忱居然沒有自己以前想像過的那麼堅定——他堅定自己不會多管閒事,現在卻沒辦法果斷直白地跟季岸說「別管了」。
他們大概只沉思了半分鐘,體感時間卻好像已經過了半小時。
最後是沈忱先開口:「……管?」
季岸:「同感。」
沈忱:「怎麼管?」
季岸:「我先出去,如果他有武器或者有槍,你再找機會偷襲。」
沈忱:「怎麼偷襲?」
男人一直牽著他的那隻手突然鬆開,轉而握住他的手腕;接著沉甸甸、冷冰冰的什麼東西被放在了沈忱手裡。季岸道:「用這個砸他後腦勺。」
「???」
「用力砸就可以了。」
「等等,等等等等,」沈忱道,「砸死了怎麼辦?」
季岸再次鬆開他的手,一邊快速說著,一邊在草叢裡站起來,帶得那些雜草沙沙響:「砸死了算正當防衛,看在我們以前是同桌的份上,我會給你請律師。」
「…………」
男人沒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就這麼衝出草叢。
這瞬間,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停了,女人連叫喊聲都是沙啞的,犯罪者則反應迅速地朝著季岸看過來。
計劃是好的,只要對方不知道還有幫手在,對方就很容易陷入無防備的狀態,沈忱也可以按照季岸所說的,去偷襲。但問題在於——他看不見啊!他甚至連季岸的身影都辨別不出來。
沈忱抓著那塊沉甸甸的東西,使勁兒瞪大眼,想再看清楚一點狀況。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那抹熟悉的螢光綠又出現了;沈忱疑惑著用另只手去摸口袋,那塊夜光手錶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季岸摸走了,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他聽見犯罪者的咒罵,接著,綠光極快地衝出、收回,跟黑影糾纏在一起。毫無疑問,夜光手錶……不是,季岸和罪犯已經交上手了。依稀有揮刀時的破風聲傳來,沈忱無法確認那是他的錯覺,還是對方真的有刀;即便能看到夜光,他也只能勉強定位季岸,到底戰況如何,他仍是看不見。
——至少再走近一點?
沈忱握著季岸交給他的那塊大約是石頭的玩意兒,緩緩地往側面挪,打算儘可能不發出聲響地繞到他們的側面再靠近。
他挪著挪著,綠光忽地下墜,到離地面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