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棫抬起頭,翻了翻手裡的英語卷,說道:「嗯。他長得很好看,每門課的成績都很好,為了能跟我多待在一起,騙我說他數學不好。他會做飯,連我最討厭的西葫蘆也會做得很好吃。」
在同桌欲言又止的目光里,李棫緩緩說道:「他是個情緒匱乏的人,只能感受到極愛和極惡,所以他的表情也很匱乏,有時候只是看著他,我就很心疼。」
李棫的目光很輕,笑著對同桌說道:「他為了能靠近我,甚至去學習如何當綠茶,學著視頻里的那些矯揉造作,不斷地告訴我,他喜歡我。我也好喜歡他,在他靠近我之前我就喜歡他了。所以不管他是什麼模樣,我都喜歡他。」
同桌垂著目光,說道:「那……她現在在哪呢?你轉到這邊來……是不是因為她?」
李棫想了想,說道:「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在一起,所以暫時異地一段時間。」
「你不怕她去找別的人嗎?」同桌追問道。
李棫好笑地搖了搖頭:「沒有這個假設。」
看著他側頸處露出的一道看起來很新的疤痕,深諳青春疼痛文學的同桌在腦子裡補充出一場下著雨的狗血大戲,最後目光帶著惋惜泄氣道:「她真幸運。」
李棫笑笑不回答。遇見自己安翊並沒見得幸運多少,反倒是自己更幸運些。
英語對李棫來說還是一如既往地難學,除了用著安翊之前交給自己的方法做閱讀,李棫開始自己背單詞練寫作了。文綜的知識點很多很雜,李棫學著安翊梳理每課的框架邏輯,順著思路慢慢背誦……
這個夏季真的很悶熱。
高考完,李棫走在路上抬頭看了看天。應該是快要下雨了,天被黑雲壓著,空氣里瀰漫著讓人喘不過氣的沉悶和濕熱。
父母的死亡保險金全被安榮拿走給了李棫的爺爺奶奶。數目不小,李棫這些年一分錢都沒用,愧疚之心壓著他不敢去動這些錢,卻不想竟然會有人恬不知恥地覬覦著。爸媽給自己留下的財產還剩許多,但天天這麼入不敷出也不是辦法。
就快要下雨了,李棫加快腳步,邊走邊打算這個暑假繼續給周舞打工。
鎮上的小朋友很多,周舞的舞蹈班裡很快擠滿了半大的孩子。
填完高考志願後,李棫就一門心思地縮在舞蹈班裡教小朋友們跳舞。他的孩子緣異常的好,身邊總是會圍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小朋友。
「老師老師!我明天給你帶我媽媽做得酥糖,可好吃了!」
「老師再見!」
「老師明天見!」
「老師明天教我新舞好不好?」
……
李棫一一應了,將他們送走到小巷口,看著他們活蹦亂跳著離開。
圓圓和滿滿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們今天來舞蹈班的時候偷偷戴了媽媽的胸針,剛走出幾步後發現胸針不見了,又急急忙忙地一起跑回去找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