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梁東言上前將人抱住:「現在輪到你說了,哭什麼?」
姜閾閉了閉眼,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哭我這陣子手忙腳亂沒有發現你的反常、也哭兩個月之後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許也因為現在還跟你在一起而喜極而泣。
「就是有點難受。」姜閾說:「想到快要高考了,有點難受。」
「那不是很好嗎?」梁東言不疑有他,他鬆開姜閾,給他把臉上沒擦乾淨的水漬擦掉,又湊過去親了下他:「考完我們就自由了。」
姜閾點頭,和他對視著,笑得勉強,只一秒他就別過臉,將目光轉向桌面:「那我們講題吧,抓緊時間。」
這場雨從二模結束,一直下到三模開始,斷斷續續的,總是不停。
三模姜閾再次考進省前十,而梁東言也穩在370分以上。
三模結束後天空短暫地晴了幾天,那幾天梁東言都不在學校,他爸爸手術,他在醫院陪床照顧了五天。
回學校後只剩一周便高考了。
那一周兩人幾乎天天呆在音樂教室,姜閾給梁東言做著緊鑼密鼓的考前衝刺,格外嚴厲。
「這首詩背了多少遍?為什麼還有錯別字?」姜閾擰著眉,用力劃出梁東言默寫本上的錯誤。
梁東言安靜地被罵,時不時偷看一眼姜閾,他發現姜閾這幾天有點暴躁、還總是生氣。
「還有。」姜閾拿出英語試卷,挺重地拍在桌上:「三道錯題的語法一模一樣,為什麼第一題和第三題是對的,第二題就錯了?」姜閾瞪著梁東言,眼眶冷不丁紅了。
「我、、我粗心了。」梁東言望著姜閾的樣子,心中驟然一緊,他語無倫次地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你別哭。」
「我沒哭。」姜閾用力閉了下眼,把無法控制的酸意摁下去,他只是很難再給人講題,話到嘴邊嘴角就不自覺下撇,他不知道自己再開口時聲音會不會顫抖。
沒時間了。
「你自己先看。」姜閾放慢語調,用氣音道,他把試卷推到梁東言面前,手指僵硬地收回來。
梁東言很清晰地感知到姜閾這幾天脾氣越來越急、凶他的次數越來越多,大約是因為高考臨近。
可姜閾明明不是那樣的人,他向來穩重又平靜,梁東言覺得奇怪,但他沒問,他想,或許考完就好了。
而且挨姜閾的罵不僅新鮮,其實也有點開心,梁東言願意哄著他、也樂意被他罵。
姜閾和梁東言高考不在一個考場,提前一天就要動身去考場所在的學校,兩人高考期間見不到面,考前那天的中午,梁東言來姜閾教室里找他。
「去哪?」姜閾剛在整理文具,手裡捏著橡皮就出來了。。
「校超,去買點吃的。」梁東言朝不少剛從校超方向走回來的同學抬了抬下巴:「到時候餓的時候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