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北思。」梁東言從未這麼急促地開口:「你知道姜閾怎麼了嗎?」
葛北思那邊安靜片刻:「......梁東言啊。」
葛北思睡得正沉,看有電話便直接接了,卻忘了看一眼來電人。
「是我。」梁東言道:「你能聯繫到他嗎?」
葛北思那邊又是一陣沉默,梁東言聽到她嘆了口氣,他敏感地追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葛北思半天說不出幾個字:「我幫你問問吧,行吧?」
「好,謝謝。」頓了頓,梁東言又說:「問到了能儘快告訴我嗎?」
「嗯。」葛北思頭疼地從床上坐起來:「那我先掛了,我聯繫他看看。」
「好。」梁東言聽著葛北思掛斷電話,他側頭看了眼深夜繁華卻安靜的萬科府,見門衛還盯著自己,便主動朝一邊走去,站到那棵不起眼的梧桐樹下。
五分鐘後,姜閾的來電提示在梁東言的手機上閃爍。
可是這一瞬間,某種預感作祟,梁東言忽然不敢接這通電話了。
梁東言的手指泛涼,他沉了口氣,緩緩按了接通。
「餵。」梁東言輕聲開口。
「在哪。」姜閾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梁東言抬頭看了眼寂寥的三堡街:「你家小區門口。」
「我下去。」姜閾道,他沒有問梁東言為什麼要找他、更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不回消息,只敷衍地給了個答覆,然後將電話掛斷。
梧桐樹下,梁東言無措地握著手機,無數次回想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事。
但他想不到,他甚至想轉頭就走,第一次,他這麼不想要見到姜閾。
這次沒到五分鐘,姜閾就出現在了萬科府門口,穿著白T黑褲,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
姜閾朝他走來時,目光微微錯開,似乎刻意避開了梁東言的注視。
「怎麼不接我電話?」梁東言竭力讓自己不那麼悲觀,他努力勾起唇,朝姜閾走去。
姜閾在梁東言面前停下,片刻,終於把目光落在梁東言期待又不安的臉上,他淡淡地看了他幾秒,才解釋:「接了不知道說什麼。」
梁東言周身一震,他的目光像爬藤,死死盯著姜閾,不敢確認他這句話的意思。
姜閾抬起手,把文件袋遞到梁東言面前,密密麻麻的英文,梁東言看不懂。
「國外一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姜閾解釋。
梁東言抿著唇,他像是剎時失去了開口說話的能力,那雙深邃的眼睛失措而茫然地看著姜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