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點棘手的事。」沈一柯淡淡道。
「我知道。不然以你的性子,怎麼會用到Tatu這個你眼中的恐/怖組織?這麼說來,我還挺感激那個把你逼到這個地步的人的,你父親知道應該會很欣慰吧,你終究還是接手了Tatu。」
沈一柯沒吭聲。
郭韻慧又道:「我腦袋裡長了個瘤,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沈一柯輕點了一下頭,「嗯。」
「我的後事就交給你了。」
沈一柯沒應。
「我有一個要求,只要滿足我,我死後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能讓我以你祖母的名義下葬嗎?」
沈一柯面無表情道:「你現在應該也知道,我不想和任何人有聯繫,哪怕是死人。」
「所以這不是在談判嗎?」郭韻慧露出慈祥的笑容。
「沈家沒有可以和我談判的東西。」沈一柯說得極為冷漠。
「Tatu呢?雖然你不喜歡,可你終究用上了不是嗎?雖然那是十二年前,你父親親手交到你手上的,我也拿不回來。但我想你終究是承了沈家的恩的,這個小小的要求應該不難達成吧?」
她在和他談道德?沒有道德的人試圖道德綁架他?那算恩?沈一柯有點想笑,「葬禮的事,我可以負責。但是你的墓碑上絕不會出現我的名字。」
郭韻慧終於明白沈一柯那幾年一直在裝溫和,表面看來吃軟不吃硬,實際上他軟硬都不吃。
郭韻慧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良久又道:「你和周家那孩子是什麼關係?」
沈一柯抬眸,眸色如冰窖般散發著寒氣,「想用他威脅我?」
郭韻慧被這寒氣鎮住,這個孩子藏得太深了,也太警惕了。要是沈荼還在的話,肯定很欣慰培養出這麼完美的作品吧。
「沒,人都要死了,那還有那麼多壞心思,只是想關心關心你。」
沈一柯眸子裡的寒氣斂了斂。
郭韻慧繼續道:「你很在乎他?沒想到你會這麼在乎一個仇人的孩子。」
沈一柯面色淡然,不為所動地品了一口茶。
「他應該還一直以為是你親生父母殺了他母親吧?」郭韻慧說著,刻意看了眼沈一柯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但沈一柯接下來的話讓她明白,她的話起作用了。
「你說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要是讓他聽到一點風聲的話,我想不止是葬禮的問題,你剩下的幾個月就會很悽慘。」
郭韻慧那張滿是褶子的臉笑了笑,「你的軟肋還真是他,也是為了他,你才接手Tatu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