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垂的視線里,一雙長腿踏著高原的寒風停在他面前。
司君念抬起眸,驚訝道:「姜醫生,這麼快就吃完了?
第7章 在我臉上找誰的影子
這是司君念第一次叫他姜醫生,曾經司君念在床上還想過跟穿著白大褂的姜夏來一次制服的誘惑。
制服果然是男人最好的醫美,姜夏本身長得足夠帥氣,穿上制服更加迷得司君念不識東南西北。
「不是讓你滾嗎,又來幹什麼?」姜夏說出的話冷漠絕情,司君念原本笑意滿滿的臉一僵。
「這麼不想看到我啊。」他低下頭,輕輕說。
隨後他自嘲地一笑,假裝那些傷人的話不存在,「吃完了嗎,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你了,這就走。」說著司君念站起身準備走。
「又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姜夏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就確定我還吃這一套。」
司君念腳步一頓,一口氣梗在喉嚨口,噎得他上氣不接上氣。他不想讓姜夏看出來,加快離開的腳步,落荒而逃地狼狽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走出衛生院,他躲在一個角落咳得撕心裂肺。
咳出生理性的淚水,凜冽的風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撕扯,淚痕歪歪扭扭畫出難看的痕跡。
晚上不好打車,更沒有熱心的當地村民可以送他。
司君念裹緊羽絨服,落寞地走在路上。他可以讓助理來接,但是他不想讓裴臨風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樣。本來裴臨風就不贊成他一意孤行的單向箭頭追人行為,他追得這麼失敗,很丟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爭氣的眼淚順著淚腺又掉下來,他想起和姜夏談戀愛的那年冬天。
他心血來潮非要跟姜夏步行回學校。京城的冬天不比藏區暖,零下十度的天氣,姜夏怕他感冒,脫下身上的羽絨服裹在他身上。他嫌兩件羽絨服套在身上丑,鬧著彆扭扔掉姜夏的衣服。姜夏一次又一次地撿起被他扔掉的衣服,耐心又溫柔地一次又一次披在他身上。
後來他走不動嘴上喊著累,姜夏一言不發地彎下腰背著他走了兩公里。
他在姜夏背上開心得大喊大叫,那年冬天很冷,姜夏很暖,他被姜夏捧在手心悉心呵護,讓他忘乎所以地以為姜夏非他不可。
回憶有多甜,現在就有多酸。
司君念有點厭棄這樣的自己,只有小孩子才會動不動就流淚。以前,很多人說他不懂事,像個小孩子。所以他討厭像個小孩子的自己,只會給別人帶來無盡的麻煩。
走著走著,後面一束燈光打在身上,司君念習慣性地往路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