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腿被姜夏誇過無數次,要說姜夏除了喜歡他這張臉外最喜歡什麼,那就是這雙腿。又長又直,膚色白到發光,摸起來手感非常好,纏上姜夏的腰時還能遊刃有餘地打個叉。
司君念搖頭,想把腦中關於姜夏的影子甩出去,結果越甩越亂,數不清的姜夏塞滿了整個腦子。他習慣性拿出手機想要看姜夏的信息,打開微信才想起這是另一個號。煩躁地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司君念昂著頭不耐地看向窗外。
造型師很有眼力勁兒,他默不作聲快速完成手中的工作,記錄完之後很快離去。
落地玻璃窗外面是金色海灘,外面陽光明媚,三三兩兩的遊客在沙灘上踩水散步,幼小的孩童在年輕父母的保護下躍躍欲試地追著海浪。小腳丫跌跌撞撞,一陣浪潮湧來暈頭轉向地往海里摔,年輕的爸爸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後領,拎小雞似的把他帶回岸邊。
畫面得不像話,司君念看了會兒收回眼神。或許曾經他也有過這樣的美好時光,在記憶的沙漠中如同一顆不起眼的沙礫,漸漸失去了存在感。
參加婚禮的賓客被安排在這家酒店的22-25層,裴臨風豪氣包下整整三層,看得出他對這場婚禮的重視。
司君念作為親屬,算是來得最早的一批,這一天他沒見到裴臨風和花暮,據說兩位新人行程密集,大約在婚禮的前三天才有空過來。
婚禮策劃來找司君念時,他正在畫畫。畫板和顏色是司機臨時買的,不是他常用的牌子用著不順手,新司機跟老王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老王雖說被安心辭了,司君念仍在支付他的薪水。現在想想也好,老王徹底成了司君念的人。
畫板上一個男生戴著護目鏡正在做實驗,角度是從窗外偷拍的,老王最近的工作是偵探,負責向司君念報告姜夏的日程。
收到這張照片時,司君念想老王該換手機了,這麼糊的畫質像是十年前的手機。不過再糊,也擋住蔣夏優越的臉龐。高挺的鼻樑架著護目鏡清冷禁慾,面無表情的樣子很拽,跟他送的半框眼鏡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司君念當時給老王轉了2萬,讓他買最新款1T內存的手機。晚上,姜夏跟他的室友在圖書館自習,這張片角度到位構圖完整,似乎特意學習過拍照技術。
這,就是為什麼司君念高薪留用老王的原因。
Vonce穿著mini短裙踩著高跟鞋來到司君念身邊,人未到先聞聲:「這帥哥真有型。」
這幅畫剛起了個輪廓,姜夏的臉部是個空白還沒填充色彩,不過他的神采被司君念一筆一線勾勒得傳神,任誰看了都知道這人有著不可小覷的帥臉。
司君念頭也沒抬,繼續手裡沒幹完的活兒。畫家進入創作之後最討厭別人打擾自己,靈感創作不能停。
Vonce是個人精,他當然知道這些富二代的脾氣,本事沒有破規矩一大堆。他在背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恰巧司君念突然轉頭。
「啊!」短促的呼叫被生生掐死在喉嚨口,Vonce有一瞬間的麻木,麻到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根木頭。
司君念眼神空洞,看他的樣子不像個活物。
「你是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