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念走進吸菸區,來到姜夏身邊。
吸菸區只有姜夏一個人,煙味不算重。
不過姜夏看他進來,眉頭不自然的皺了一下。
在西藏阿里地區人民醫院,司君念無意間撞見過姜夏抽菸,當時他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時隔六年的重逢,經過歲月的沖洗,不復以往的溫情。
這個問題,自然沒有答案。
現在,司君念仍然想知道。
「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司君念倚在姜夏的肩膀上,歪著腦袋看菸頭忽明忽暗。
他好像變成了好奇寶寶,對抽菸這件事求知慾很強。
「我能抽一口嗎?」
猩紅的火光印進墨黑的眼眸,姜夏惡作劇的朝他側臉噴了一口。
「咳咳。」司君念嗆了一口,撇過臉去咳嗽。
姜夏沒有做錯事的自覺,好整以暇的看他咳嗽。
帶著點懲罰的意味。
司君念覺得丟人,一口煙而已,怎麼就咳成這樣。
他犟起來,生疏的伸出兩根白皙修長的指頭,夾住姜夏剩下半截的煙。
「我可以嘗一口嗎,姜醫生?」
眼角帶著紅印,眼尾水汪汪的,瑩亮的眼珠帶著清澈,和來自心底毫無理由的絕對信任。
鬼使神差的,姜夏鬆開牙齒,濡濕的菸嘴輾轉進入司君念口中。
苦,嗆,澀,司君念沒辦法認同吸菸的趣味。
只吸了一口,他蹙著眉取下菸嘴。
姜夏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接過他指尖的煙,重新放入口中。
菸頭幾次明滅,很快燒到底。
「走吧。」姜夏摁熄菸頭,攬著司君念的肩膀往外走。
電梯速度很快,司君念無骨蛇般賴在姜夏懷裡,任由他抱著。
姜夏垂眸看他,在他發頂輕輕吻過。
司君念嘴裡是揮之不去的苦澀,他還在糾結姜夏抽菸的事。
「到底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他不依不饒的問。
電梯很快來到一樓,出了大廈,冬季凜冽的寒風朝他面門襲來。
姜夏把他頭摁低,大手罩著他半邊臉。
「剛到美國,人生地不熟,有點難熬。」
那段日子,姜夏不願意回想。行屍走肉般的往前走,麻木呆滯。神經性的疼痛時不時侵犯他的身體,那時候煙是唯一麻痹他遲鈍神經的救命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