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正準備細問,有護士叫孫主任。
又來一個急診病人,孫主任邊跑邊抱怨:「怎麼搞的,全擠在今天。」
姜夏來到病床前,藥水裡帶著安眠效果,司君念睡得很熟。
先前汗濕的頭髮耷拉在臉側,姜夏幫他捋到耳後。
司君念真是個精緻的男生,連耳朵也是。
這雙耳朵很敏感,只要他在耳邊輕吹一口氣,紅暈就順著臉頰蔓延至耳尖。
手指無意識捻著小巧的耳垂,把嫩白的膚色染上迷人的暈色。
司君念的眉頭間皺出一個小山丘,睡夢中仍被疼痛折磨。
姜夏搓搓手掌,掌心溫度起來後,放在司君念胃部輕輕揉捏。
過了一刻鐘,胃部不適得到緩解,司君念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
姜夏順著司君念的輪廓細細臨摹,原本刻在骨子裡的少年,不知何時長大了。
那些隱藏的秘密,他要慢慢挖。
就從他的心理問題開始。
姜夏打開手機,搜索司君念。
跳出來的第一條,是他高二時油畫獲得國際大獎的新聞。
大學期間,司君念有多幅作品參加過各種規格很高的畫展,一幅畫三十萬起步。
這些不是家庭背景加持,靠的是他自己的油畫能力。
隨機點開司君念的畫,濃烈的色彩呼之欲出,即使看不懂油畫,憑本能也能看出作者功力很強。
畫的右下角,有畫家署名。
放大後,姜夏覺得很熟悉。
司君念的署名是經過設計的花體,帶著解密的心思去看,才能發現是個念字。
姜夏家裡有一幅畫,多年前思諾送給他的。
當時離開得匆忙,在宿舍收拾東西時,鬼使神差的把那幅畫帶走了。
後來,那幅畫在美國陪了他六年,至今仍安靜的待在公寓的某個角落。
原來,這幅畫是你畫的呀。
原以為流落在國外的六年,隻身一人,靠著菸絲麻痹神經。現在才知道,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的不僅是自己。
「六年了,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啊,念念。」姜夏握住司君念冰冷的手,塞進心窩處幫他暖著。
護士來查房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她驚訝的張大嘴巴,調整許久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如果需要拔針的話,可以摁床頭的呼叫鈴。」打破寂靜的氣氛,護士的聲音引起姜夏的注意。
他抬起眼,護士心頭一跳,太帥了,被這雙眼睛看著,呼吸開始不暢。
「謝謝,不用了,晚上我看著他,我是醫生,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