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貼近車窗,朝副駕看。
「行,你打開車門鎖,我送他去醫院。」那人很熱心。
「謝謝你。」
姜夏左肩骨折,整隻手沒法動彈,需要側過身用右手開鎖。
那人見他轉身,立馬低下頭。
電光石火,姜夏突然停下動作。
不對勁,外面這人身上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你快點兒啊,外面雨很大。」
見姜夏遲遲沒有動作,那人催促道。
「這個車不是我的,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怎麼開鎖。」姜夏氣息微弱,請求道。
「嘖。」那人開始不耐煩,「麻煩!」
不過他還是聽了姜夏的話,抬起頭,隔著雨簾朝車裡看。
一抬眼,對上姜夏的眼神。
狠戾的凶光一閃而過,那人匆匆別開臉,「就在你左手邊。」
姜夏臉色沉下來,沒有回那人話。
這人是沖自己來的,他長得跟那個死在手術室的病人有七分相似。
當時鬧事的人呼啦啦湧上來一堆,人數眾多,但是姜夏記住了那些人的臉。
沒有這個人。
從那些家屬偶爾的話語能聽出,死者兒子似乎遠在國外,還沒趕回國。
當初家屬不肯火化屍體,就是在等他兒子回來。
容不得姜夏細想,那人再次敲響玻璃。
「快點啊,你不開門我走了。」
姜夏回過頭去看了一下司君念,瓷娃娃般的人毫無聲息的躺著,就這一會兒,領口的血漬蔓延得更深了。
「你走吧。」
姜夏不想拖延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現在的司君念來說都是危險。
「你他媽耍我玩呢,我操。」暴戾的罵聲毫不掩飾的傳來,那人一把拽掉頭上的鴨舌帽。
「你是不是認出我來了,啊?」
「啪」的一聲,那人一拳砸在玻璃上。
本就有裂痕的玻璃禁不起兩拳,再來一下就會完全掉落。
「等死的滋味如何啊,庸醫。中國有句古話,一命償一命。既然警察做不到,就讓我來替我爸報仇!」
那人撕毀全部武裝,他今晚就要姜夏的命。
一路從音樂廳跟蹤到這兒,正好姜夏因為堵車停在直行車道。
他從通暢的右側拐彎車道加速朝姜夏的車撞過去,在眾人被這衝擊撞得還沒回過神時,他第一時間下車來到姜夏車外。
他要確認姜夏的情況,沒死的話,他要親自動手把姜夏弄死。
就在那人準備來第二拳時,後面有人匆匆跑來。
「需要幫助嗎?這輛車看上去撞得最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