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白鷺,那位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他是醫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聯想到葉蓮沁最近的表現,他心中有個隱隱的猜測。
可是他不敢深想,只能嘆了口氣。
回到公寓後,司君念明顯放鬆下來。
他沒法自如地面對姜夏的父母,尤其那一聲「媽媽」,好像把姜夏提前擱置在一個危險的位置。
姜夏似乎毫不在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幫司君念洗澡。
出院,洗去晦氣。
浴缸放滿水,司君念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嬌嬌,連內褲都是姜夏幫他脫的。
明明,姜夏比他看上去更像個傷員。
久違地泡澡,司君念舒坦得毛孔張開,喟嘆一聲,暫時忘記了那些煩惱事。
姜夏在客廳收拾東西時,司君念留在外面的手機響起來。
電話號碼沒有備註,姜夏打開接聽鍵。
「司先生您好,我是創享合一美術館館長。」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不年輕,態度很是恭敬。
「他在洗澡,請問有什麼事?」姜夏問,他對司君念的生活了解太少了,需要各種契機去深入。
「哦,這樣啊。」美術館館長怔了一瞬,隨後說:「五天後是司先生預定的畫展開展日期,但是他遲遲未和我館聯繫。」
籌備一場畫展需要時間,迄今為止,司君念的畫均在畫室,沒有運送到美術館,就算今天開始準備,時間也是很緊張。
姜夏不清楚司君念的工作安排,回復道:「我會讓他回個電話。」
「好的,謝謝。」
放下電話,姜夏去浴室幫司君念擦身子。
浴缸內溫度適宜,司君念被蒸汽熏得昏昏欲睡。
臉頰印出淡淡的紅暈,皮膚在燈光下照出一層濾鏡,美得不像真人。
姜夏若是有時間看漫畫,便能發現他比漫畫上的紙片人還要勾人。
可惜他不看,只是被眼前的人迷得矗在原地。
「念念?」姜夏叫醒他。
「嗯?」司君念睜開眼,還未清醒的眼睛帶著迷茫。
「起來。」姜夏不敢讓他泡太久,「到床上睡。」
司君念迷迷糊糊聽從姜夏的安排,像個被人隨意擺弄的洋娃娃,穿上睡衣躺在熟悉的床上,被熟悉的氣味包圍時,他幾乎立刻就要陷入夢鄉。
「有個美術館館長給你打電話,關於畫展的事。」
聽見這話,司君念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糟了,把這事給忘了。」
他坐起身,快速在腦中計算剩餘的時間。
「哎!」無論怎麼算,哪怕這五天不吃不喝,他也不可能畫完最後一幅畫。
「什麼畫展?」姜夏問。
這怎麼能讓他知道,這是司君念給他的禮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