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霜諾蹙眉道,手指不由自主的揪住口袋裡的布料,他上岸許久,已經被腦海里的念頭占據的無暇關心任何事,但看花沐的表情,難道海洋里出了什麼事情嗎?
「在我上岸前夕,海底死了很多生命。魚群翻湧上天空,所有的一切變得灰暗無色,」花沐的眼神逐漸放空,面前仿佛出現了記憶深處的畫面。海洋中的長者耗盡全部力量,但還是沒有阻擋災難的發生,洋流帶來的訊號不再是曾經的勃勃生機,本應隨之而來的魚群消失在另一片深海,所有的一切都混亂了,短短數十天消失了無數的生命。
直到最後,一位藍色長髮的長者找到他,那是一位美麗的女性,原型擁有著令人羨慕的長度,曾經明艷的臉龐上滿是疲憊。她輕輕撫上面前人魚的臉頰,輕柔的貼住他的額頭,溫柔道:「花沐,上岸吧,去往人類的世界尋找你的哥哥,那位冒險家擁有能夠完全使用三叉戟的能力,找到他,告訴他這裡的一切,等到海神的力量重新歸來,消失的精靈將會再次遍布整個深海。」
藍海的領導者用自己的最後一絲力量阻擋了灰色的蔓延,化作冰冷的雕像屹立在海底,敞開懷抱守護著她的子民。
「我獨自一人來到了人類的世界,卻從未想到這裡的許多地方已經變成了廢墟,」花沐輕輕側過身,外面又有了一些討人厭的小動靜,「霜諾,來到這裡是因為我答應了另一位長者,那位長者和他是孿生兄弟,我必須要將骸骨帶回去。」
「我知道,人魚的骸骨必須要回歸大海,」霜諾無奈的說道,手中緩緩凝聚一股力量,隨著男人的動作顯現出形狀,「但我的計劃進行了這麼久,也不是說暫停就暫停的。」
霜諾雙手合起,左手覆在右手之上,手掌之下,右手緊握著變成實體的能量,男人的手臂緩緩拉開,一柄銀色權杖出現在眾人面前。
權杖上方是一個造型奇特的蛇,眼睛上是反射出紅光的寶石,隨著霜諾的動作熠熠生輝。房間裡冒出一股寒氣,由內而外的從骨頭裡冒了出來。霜諾的眼睫處落了層冰霜,淺金色的捲髮顏色愈發淡薄,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要融入這片潮濕的空氣中。
「我把你們送出去,之後的事情就不要來阻礙我,聽懂了嗎,小人魚?」
「會有更好的解決方式的,貿然滅亡一個種族並不是容易的事,我們不知道人類的科技到底發展到了什麼階段,如果完全暴露人魚的存在,我們的族人也會受到影響。」
花沐抬手,鄭重地看向他,那是一個格擋的姿勢,人魚並不想退縮,任由一位長者去進行這種計劃他做不到。
「人不能被仇恨迷惑雙眼,現在最重要的是恢復海洋的生態,我不會任由你做出這種事情。」
花沐道:「只要深海重新得到淨化,所有的海域將會恢復一切平衡,包括那些灰色的領土。如果海洋徹底失去了生態圈,不只是我,你的力量也會消失,我們會一同消散在不遠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