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門口並不打算上前幫忙,夏逐君雙手撐住扶手,手臂肌肉崩起,青筋清晰的浮現出來。夏逐君雙手緊握借力站起,迎著男人驚訝的表情露齒一笑:「怎麼了,很驚訝?不過我倒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東西,來實驗室沒看到別的,居然免費蒸了次桑拿,還挺舒服。」
男人謹慎的沒接夏逐君的話,不過夏逐君也懶得理他,按照來時的路線走到電梯門口,禮貌頷首:「勞煩給我開個門。」
男人著實沒見過在房間裡待這麼長時間後還能自己走路的,當即乖巧開門,緊隨其後上電梯關門刷臉一氣呵成,沒有任何阻攔的就將人送回了來時的更衣室。
男人還是懂得不能隨處留仇人的道理,一點也沒流露出趾高氣揚的態度,客氣的說道:「吳組長他臨時有事,讓我將您送回去。」
夏逐君利落的背著男人換下衣服,惡作劇瞬間便轉移到內兜,禮帽則依舊別在肩膀上。聞言夏逐君擺擺手:「不用了,外面有人來接我,不用送這麼遠。」
男人疑惑的跟在他身後出了大門,遠遠望去把守的地方停著一輛小巧的車,看到有人出來後降下半窗極其顯眼的招著手。男人有眼色的回答:「那夏隊長您先回去吧。」
「謝謝了。」夏逐君懶洋洋的說道,邁著步子朝著門口走去,右手揣進內兜控制不住的抖動,細看他的腳步依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男人收回眼,老老實實不再觀察。
嘭!的一聲響,車門關的嚴嚴實實,確認車上沒有其他人後,夏逐君吐出吊著的一口氣,直接癱在了后座。藍青將車掉頭,花沐從副駕駛探出身,看著夏逐君滿臉痛苦的模樣心疼道:「那傢伙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夏逐君將惡作劇拿出來放在身旁,一人一章魚半死不活地躺在后座,回憶起那個房間發生的一切,令人反胃的味道又從身體內部涌了出來,克制住生理反應,夏逐君手指顫抖,委屈哀嚎:「小花,我遭受了那個傢伙的魔法攻擊,在那個房間裡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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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沐一口一口的將水餵進男人嘴中,夏逐君渾身無力躺在床上,試圖得寸進尺:「小花,我想要親親。」
花沐猶豫了一下,探頭確認藍青不在室內後俯身吻上男人的額頭。今天的人魚又學會了一個安慰人的新方式,花沐抵著男人的臉頰,輕聲道:「乖乖,喝了藥就好了。」
夏逐君的耳廓猝不及防地冒出一抹紅色,疊字加上輕柔的嗓音帶來的衝擊力讓心臟瞬間跳動起來。他握住人魚的手,細細摩擦他的手指,聲音沙啞:「小花,和誰學的,這麼會叫人?」
花沐瞬間漲紅了臉,拍下他的手。苦澀濃稠的液體裝在一旁的碗內,夏逐君還想說話,外面的藍青輕咳兩聲,抬聲說道:「趕緊把藥喝了。」
花沐貼著夏逐君的額頭勾唇,聲音順著呼吸傳進他的耳朵里,皮膚泛起微紅:「哥哥聽得到,逐君聽話,把藥喝了。」
夏逐君就著人魚的手將濃稠的黑色液體灌了下去,十幾秒後,脊骨處仿佛冒出一團火,順著血液和筋骨流到四肢百骸,驅散身上的陰冷。
他喘著粗氣靜靜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突如其來的熱量蒸得整個人開始發燙。夏逐君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蒼白的臉色之下,冷汗依舊向外冒著。花沐又替他掖了一下被角,心疼道:「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冷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