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天知道他在知道江雲也在這艘船上後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冰凍住了,船上拉的東西太過邪惡,如果他晚回來一秒鐘,隔壁的那個頭顱極有可能就是他的結局!
「許時,」江雲貼著他的身體,難得軟軟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我好像有點發燒。」
江雲的頭髮在他們到達北海後就被許時剪短了,恢復成了之前的長度。他們本打算在北海待幾天就走,誰知道周楚一個命令下來,實驗室自動給他們開出幾張船票。為了隊員的安全著想,許時罕見的沒讓水三他們一起上船,專門將他們留下來照看江雲。
誰知道江雲沒留在基地,反而自己偷偷找關係上了船。
許時心疼的貼住他的額頭,江雲的嗓音鑽進耳朵,讓他的心都跟著難受起來。江雲的體溫確實高的有些不同尋常,許時抓起地上的防毒面罩,一邊擺弄一邊道:「把這個戴上。」
「戴上這個我就可以跟你出去了嗎?」
江雲晃晃腦袋,揪住他的袖角,許時將面罩扣在他的臉上仔細戴好,這才轉過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怕我們在這裡抓到的人魚會是江雨,對嗎?」
江雲沒說話,但心虛的表情早已說明一切。
「我實話和你說,江雨和霜諾去的海域不是這裡,你大可放心。」
江雲抬眼看向他,又迅速收回視線,眼神亂飄就是不向他站的門前看。
江雨在那一天的雨夜選擇跟隨霜諾離開,自然也告訴了江雲自己的真實身份。許時氣的笑出聲,半跪在地上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來的這一路伙食好了許多,大概是壓力減少的緣故,江雲的臉上罕見的長出一點肉,許時對他的臉頰簡直是愛不釋手。他輕輕捏了一下江雲的臉,臉上雖然還是笑意,但早已不再是深達眼底:「乖,聽話。」
「我想和你出去,我不想呆在這裡,」江雲眼巴巴的望著他,「萬一外面的那些雕像再蠱惑我怎麼辦?如果這個門不結實被他們從外面打開怎麼辦?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真的很害怕。」
「但是你發燒了,」許時摸著他的皮膚,嚴肅道,「這個燒不出意外至少要影響你一夜,還會伴隨著疼痛,就算是和我走,你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
「那你就要留我一個人嗎?」
「我的小祖宗,」許時無奈扶額,「但我要去的是很危險的地方,你跟著我,我害怕你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