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緊急化出外形,扶著牆壁吐出一灘灰白的液體。似乎是身體內部受了重傷,夏逐君絲毫沒有留手的痛毆明顯給他帶來了傷害。靈魂深處傳來瘋狂的劇痛,他站在走廊盡頭惡狠狠瞪了一眼夏逐君和他手腕上的鐲子,抬手一揮化為液體消失在原地。
夏逐君的肌肉急劇戰慄,指甲陷進掌心流出的血液滲進手套,再隨著一拳拳的毆打飛濺到周圍的地面和牆壁,他的身形微微顫抖,花沐衝上前從背後抱住男人的肩膀,靠在耳畔輕聲安撫:「逐君……沒事了,他已經離開了……」
夏逐君轉身將人魚抱住,後怕終於順著脊骨蔓延上來,剛剛見到花沐的場景簡直令他頭皮發麻,他根本無法想像花沐究竟是遭遇了什麼。男人喘著粗氣,花沐捧著夏逐君的臉吻了上去,道:「我在這呢,別害怕,我沒事。」
夏逐君將花沐揉進懷裡,死死抱著花沐,花沐嘴角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拭去,夏逐君輕輕摸著花沐的胸膛,不自然下陷的胸口微微起伏,冷白的光線射在人魚的臉頰,他的臉色蒼白,唇上除了鮮血的紅色沒有任何顏色。夏逐君小心翼翼地將人魚放開,低聲喃喃道:「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他的……你明明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小人魚,根本無法抗衡那個不知多少歲的長者……」
花沐輕輕將下巴放在夏逐君肩膀,小憩了幾秒。他送給夏逐君的冰鐲蘊含著純粹的法力,可以在一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人魚的內心突然無比慶幸,慶幸自己當初的想法。
花沐不容拒絕的說道:「這不是你的錯,長者身體裡的靈魂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他太強大了,我攔不住他很正常。
「放心,就幾根肋骨而已,我之前在海底也斷過,之後不久法力就會將它們恢復。逐君,我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先離開這裡,雕像在進化,這裡不安全了。」
他現在能清晰的感覺到一大批石像正朝著這個地方趕來,勢必要將他們留在這裡。夏逐君試圖冷靜下來,在緊張的氛圍下夏逐君敏銳的感覺出一絲不對勁,說不清楚這股不感覺究竟是從哪裡來,而人魚目前的傷勢徹底將這股思緒打發走。夏逐君摩挲著槍身,點了點頭。
「喂喂……聽得見嗎?喂喂?」
耳麥里忽地傳來熟悉的聲響,夏逐君緊皺的眉頭終於鬆了一下,沉聲回答道:「聽得到,樂正洛溪,你們那裡怎麼樣了?」
樂正擺弄著操作台上的按鈕,一旁的洛溪身體虛弱的坐在還剩一個框架的椅子上,大多數屏幕完好無損,房間裡的殘肢被規規矩矩地放在一處。樂正一邊調試一邊道:「這邊的屏幕大多還能用,視野清晰。不過這裡的門壞了,背後莫名涼颼颼的。」
「你們多加小心,先將屏幕共享到指揮橋,上將在那裡……」
「夏逐君,」燕容忽然連線到他的頻道,指揮橋里的人正仔仔細細的觀察這裡的一舉一動。燕容看著監控,視頻放大到極限,正對著的一扇門前方圍著數具石像。外圍傳來炮聲,甲板上的艦炮朝著海水之中的石像轟去,密密麻麻的石像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從四面八方的海水上朝著船包圍。
燕容嚴肅道:「集控室周圍圍著一大堆石像,那裡的牆壁是用的特殊材料,石像的液體無法滲透,他們現在準備武力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