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背心將他的上半身肌肉輪廓清晰地夠勾勒出來,他活動著四肢,身體線條流暢,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和競爭力,不過現在他的伴侶並不在此處。
周圍的人迫於人魚的威嚴不敢對夏隊長產生任何不該有的想法,這一身肌肉只能炫耀的暴露在外。夏逐君親切揮手道:「大家都出去吧,先給這幾個遠道而來的朋友一點接受時間。」
他看著後面地上躺著的和屏,嘆了口氣,眼底划過一抹冷意:「這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可不能凍著,之後要他還有用,上將,留條命就行了。」
「放心吧,」燕容下手非常利落且懂得控制程度,她讓人將他拉到外面新收拾好的一個空地,就在山洞旁邊,兩側的大樹將海風擋住,中間被人為綁上了不透風的布料,傾斜出來的岩石與大樹一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屋頂,勉強是個囚禁人的地方。
和屏睜開腫脹的眼睛,無奈疼痛太過厲害,努力了十幾秒後,眼皮顫抖著,終於堪堪露出了一條縫隙,渾濁的眼球艱難打量著目前所在的地方,島上忽然颳起了大風,遠方的天空烏雲聚集,為了防止有大暴雨,外面的人指揮著將重要物品搬到不會被雨水掃到的地方。
和屏剛要閉上眼睛,一旁的小路上傳來幾聲呵斥,伴隨著踉踉蹌蹌的腳步距離這裡越來越近。
「走快點。」
兩個人拖著形同枯槁的一個男人,半拖半走的將人扔到一堆海草上。這裡沒有海風,冰冷的身體終於冒出了一絲絲暖意。
和屏稀奇的看著自己的「室友」,雖然男人的模樣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衣服骯髒滿是結晶的粗鹽,鬍子拉碴頭髮失去光澤變得像枯草一樣,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氣,只有最後一口氣吊著他的呼吸。
那兩個男人應該是臨時的看守,將他扔下後特地用繩子固定在樹旁,其中一個去了後面的林子裡撿上一些柴火,另一個則留在這裡看著他們。
和屏看著對方微微起伏的胸膛,他的聲音在白色液體的腐蝕下變得粗澀沙啞,氣幾乎使從肺里硬噴出來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影響他嘲諷其他人:「吳勇?你怎麼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聽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吳勇反應了一下,遲疑了幾秒才緩緩抬起頭。
和屏看著這張布滿烏青與傷疤的臉,大笑著道:「哈哈哈哈哈哈……誰能想到被那個人青睞有加的的弟子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原來你也只是一個棄子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吳勇的頭髮沾滿了灰塵與粗糙的鹽粒,一條條落在眼睛前像是腐爛的泡麵。他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是誰,側過身躺著,根本不想理會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