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諷的笑出聲,似乎是在嘲笑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這個角落仿佛已經被世界遺忘,夏逐君暫時在這裡休息,他的胸口處有些難受。夏逐君抬起頭,他想道,現在不能回去,不然其他人一定會看出他很不對勁。他不能讓他們擔心,他的隊友們。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輕巧的走動聲,夏逐君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他想要離開這裡,因為他能夠明顯的聽出來,這個腳步是花沐的,花沐在找他。
花沐輕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小心翼翼的停在安全門外,他聞到了男人的氣息,在這扇門之後,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刺鼻的煙味。
花沐敲敲門,沒有進去,他輕聲喊道:「夏逐君,你在裡面嗎?」
夏逐君剛剛抬起的腳放了下來,他猶豫了兩秒,最終將菸頭在牆上按滅,揚起聲音道:「我在。」
他正準備打開門,花沐忽然開口道:「逐君,你是不是很傷心。」
夏逐君的動作僵住了。
「怎麼會呢,」夏逐君口是心非道,他的手搭在門把上,兩個人隔著一扇門,但誰都沒有先動作。花沐站在走廊,明亮的光線和黑暗的樓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某種不知名的屏障從這裡升起,讓夏逐君以為他們兩個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在一起,也無法抗衡各自世界的人和事物。
就比如現在。
花沐的手指摩挲著冰涼的金屬表面,他的眼眸微動,眼角發紅,粉藍的眼睛中升起一抹水光,他道:「逐君,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逐君。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甘留在大後方坐享其成,你想要上前線,和他們一起,和我一起。
花沐想,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我想讓他不要傷心。燕容讓夏逐君離開的時候,男人的背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願意夏逐君受傷,但是更不願意他不快樂。
花沐的指尖輕點著安全門,清脆的敲擊聲順著表面傳進昏暗的樓道內,樓道里空空蕩蕩,沒有人經過,除了男人的呼吸只剩人魚製造出來的聲音。
腳尖點著地面,花沐猶豫道:「逐君,你在這裡等我,好嗎。」
「我沒事,我現在就出去……」
夏逐君試圖擰開門鎖,但外面的人阻止住他的動作,花沐反方向將門鎖擰回去,他的下一句話讓男人徹底靜止:「我和燕容說了,我只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