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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沐閉上眼睛,此時的海風宛如刀刃,挾著滾滾熱氣撲面而來,輪船上的火焰咆哮著淹沒所有的殘骸,船斷成無數碎片,沉入水底。火焰熊熊燃燒,透過漆黑一片的海水映入人魚眼帘。

雷暴跟隨那副殘破的身軀落下,花沐奮力格擋,身形向後急速掠去,瞬間便與雕像拉開距離。雕像拖著遍布裂紋的身體懸浮在空中,一塊塊碎石從夾縫中生長,奧菲爾斯舉起雙手,高達數米的海嘯從天邊滾滾而來!

就在飛彈爆炸之後的那瞬,廢墟里的所有石像像是失去了靈魂,呆呆的立在原地。變成了一個個真正的雕塑。白色石像周身沾滿紅色的血,靜止在地面上,宛如從地獄中升出的惡魔。

春看向夜空,眉間盛滿憂慮,粉色捲髮在風中晃動,衣袂紛飛,他抬首向遠方望去,在他的正前方懸浮著的,是一個一望無際的能量場。

「春,這個能量場很強大。」

斐夜站在他的身旁,男人收回法力,他在裡面感受到了一片虛無,那是一種深不可測的觸感,仿佛在他面前不是海洋,而是無法預測的刀光劍影。

「我感覺到了。」

春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沒有定所。能量場覆蓋數千米,圍繞著正中心的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一個獨特的構造,龐大的力量被無形的物質禁錮在海平面,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水而出,沖向陸地。

「這不是他的法力,他在等權杖完全屬於他的那一刻,等到那個時候,能量場爆炸帶來的衝擊掀起海嘯,我們無法阻止。」

聽到這預言般的話語,斐夜的眉壓得很低,他輕聲道:「我們能夠解決嗎?」

春沉默許久,他感受到了那與曾經見到的能量場的不同之處,一縷殘暴的力量夾雜著柔和的氣息湧向他,他已經許久沒有碰到這麼奇怪的力量。

「我們得進去,看看它們護著的究竟是什麼,那或許是一段記憶,也可能是一個戰場,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都得解決它。我們沒有鑰匙,那就只能破壞掉它的鎖。」

半透明的紅繩將春緊緊纏繞,開始的那一端落在斐夜手裡,他將繩子纏緊,風吹開他的紅髮,斐夜迎風笑道:「那還等什麼?」

春將腰間的紅繩固定好,平時感覺不到,但當一切來臨時,情緒不再外露的春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令人信服的氣勢,這是從無盡歲月中得到的饋贈,幾乎看不透的過去賦予給人魚反抗一切的實力。深海是一個殘忍的生態環境,他們從其中得到的所有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實力之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魚在出生時就幸運的得到長者的庇佑。

他們有解決它的自信。

春握緊斐夜伸出的手掌,道:「我們出發。」

兩人並肩站立在扭曲的空間之外,共同踏入未知的領域。

能量場的空間彎曲摺疊,輕而易舉的吞噬兩個踏入的人魚,風吹過海面,兩人憑空消失,下一瞬間,時間凝滯了幾秒,空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水花落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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