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螭龙隐去身形的片刻,耳边却响起了欧阳孤容那一道沉稳的声线来。
“螭龙,山寨那头第十五间木楼中住着一个苗疆女子,劳烦你盯紧她,切勿让她接近欢儿。”欧阳孤容如是说道。
虽然方才经过承欢的一番恫吓,青蔓已经允诺了不再接近承欢。
但是欧阳孤容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他不愿十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
只可惜青龙等人还在汇合过程中,故而只得再一次委身下来,拜托螭龙来做这个影守的任务。
螭龙回身望去,只见欧阳孤容已经谈笑风生着走进了木屋中去。
这一来,反倒勾起了螭龙的好奇心。
毕竟这十年来的静修,比及先前陪在承欢身边时日日轮转着的各式各样的事件,那十年的确是太过枯燥乏味了。
没想到如今承欢方一回来,就又有了新的戏目。
这一次,他可决计不能错过。
这样思虑着,青光一闪间,螭龙的身形已经朝着山寨深处隐去。
“欢儿,你的脸……”私人方一跨进木屋,柳书文就急急拉起女儿坐到一旁,怜惜的问道。
就在四人进屋的刹那,大抵是天公有意而为之。
一阵微风拂过,不经意的撩起了承欢鼻尖上的白纱。
然而偏巧这时,承欢正对着自家的母亲粗略叙说着万丈深渊下的岁月。
白纱被不经意的撩起,承欢左颊上那一道暗红的伤痕赫然映入了柳书文的眼中。
“这是方才比试时不小心被划伤的,不碍事。”承欢托着柳书文微微起皱的双手,眼波淡然的说道。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只要欧阳孤容的一颗心在她身上,区区一副玉容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书文听后,却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欧阳孤容。
对于承欢所说的缘由,柳书文显然认为承欢是在信口胡诌。
“岳母,诚如欢儿所说。”欧阳孤容坐在一旁,恭敬的回道。
似是担忧柳书文会因此而反悔一般,欧阳孤容又急急接着说道:“我已经命寨中兄弟布置,今晚如期举行婚宴。”
红颜芳华转瞬逝,欧阳孤容所珍爱的,只是那个静若脱兔动若处子的豁达女子。
就算她的脸上添多一道丑陋的疤痕,就算她依旧没有苍老的迹象。
欧阳孤容都不会改变自己内心中,长久以来一直秉持着的念想。
“容,此事从长计议,北疆……”承欢却抬将一双泼墨瞳仁看着欧阳孤容,第一次对他的决意有了异议。
然而承欢话音还未落,欧阳孤容却已经风轻云淡的接过了承欢的话头。“若是没有你,云天王朝送我又如何!?”
此话一出,便是风蚀也不禁抬起了一双仓沧桑的眸子,愈发深意的看向欧阳孤容。
十年前他们赶到京城时,已经得知了承欢坠崖的消息。
除了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外,风蚀和柳书文对瞬间消沉下去的欧阳孤容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那一段时间,柳书文也是亲眼目睹着,这个男子对承欢的深沉爱意。
每一日除了饮酒作画之外,向来冷峻果断的容王爷,竟然连日未曾理会朝政及边疆战事。
在那半个月的时日中,他们亲眼目睹着欧阳孤容从健壮的身躯,连连消瘦至皮包骨。
随后便是长久的昏迷不醒,连日的高烧不退。
也正是那样一个机缘巧合,柳书文也才有幸得见本门中被尊为神祇一般存在的人物——天医姚灯镇。
虽然目睹着十年前欧阳孤容的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