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故甩開楚時月的手,走到床邊合衣躺下,語氣不起波瀾:「隨你。」
楚時月抿唇站在原地,凌清故一次一次給他解釋的機會,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讓凌清故失望。
狼心狗肺。
楚時月在心底罵著自己。
床上的人略顯煩躁的翻了個身,楚時月立刻說道:「師尊,我就站在這裡,想不出通靈訣的心法,我便不離開。」
凌清故睜眼盯著天花板,將自己的呼吸放輕,感受著來自屋內另一個人的氣息。
楚時月已經盡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無奈還是不行。
他昨日一夜未睡,今日又處理了一天清月宗的事務,直至現在,他連一秒都沒有休息。
凌清故沒說要罰他,但他自己想罰自己。
他活該。
凌清故的心太軟了,軟到自己都如此欺瞞,凌清故竟也不怪他。
「師尊,我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您的。」楚時月喃喃自語。
天剛蒙蒙亮,床上的人便已經醒來。凌清故側著身子沒有動,忽然聽到一道略微粗重的呼吸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腿不想要,可以直接打斷。」
凌清故涼涼的聲音在楚時月靈識里炸開,楚時月嘴角一垂,眼睛瞬間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唉...」凌清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朝楚時月招手。
楚時月剛想跑過去,可站了一晚上,腿都麻了。腳下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凌清故翻身下床,扶住了楚時月。
「師尊。」楚時月委委屈屈的叫著凌清故。後者白了他一眼,鬆開了手。
「不是你自找的嗎?」
楚時月活動了活動腿,收回眼淚,討好的問道:「那師尊還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凌清故回道,走到桌邊坐下,鋪開一張紙。
楚時月聞言,笑嘻嘻的蹲在凌清故身邊,握著凌清故拿筆的手腕晃了晃。
凌清故看著紙上暈開的幾團墨,皺了皺眉,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拿出一張新的紙繼續寫著。
楚時月見凌清故沒有反應,又晃了一下,果然紙上又滴下幾團墨。
楚時月觀察著凌清故的表情,可凌清故除了皺皺眉外,沒有任何生氣或是不耐煩。
師尊今日這是怎麼了?
楚時月心中疑惑更甚,平常若是他如此鬧騰,早就被凌清故一腳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