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廷昊和柳依依刚一到常州,突然听闻灵山派出了事,仔细一打听,才知道,灵山派在两天前突然被官军围剿,定罪为意图谋反的前.太.子.党余孽,据说柳震夫妇和所有弟子并未反抗,全部被押往京城问罪,另外全国通缉所有未归案的灵山派门人弟子,这其中也包括柳廷昊。
柳廷昊和柳依依大为震惊,两人一商量,决定直接乔装改扮去往京城,探听消息并伺机营救。
两人从常州出发,日夜兼程奔赴京城,十天后到了京城。
两个人一扫听,才知道柳震夫妇和灵山派弟子都已经被关进了天牢,重兵把守,两人根本没有办法潜进天牢相见。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街上贴出了告示,柳震等人定罪为乱党,三日后城郊刑场处斩。
柳廷昊看着柳依依从街上偷揭回来的告示,双手攥拳,沉默半晌,突然抬起头对柳依依说道:“依依,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试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爹娘枉死而苟且偷生!我要去劫法场!我今天就送你离开京城……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柳依依闻言,一下子扑进了柳廷昊的怀里,紧紧搂着柳廷昊,小声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不怕死……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无论生还是死……”
柳廷昊将柳依依紧紧搂在怀中,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柳依依双颊一红抬起头看向柳廷昊,柳廷昊深深地看向柳依依,仿佛要将她印在自己眼中一般,然后突然对着柳依依一笑,紧接着,他伸手点了柳依依的睡穴,柳依依丝毫没有防备,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等到柳依依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小屋内,她迅速从床上坐起,由于起得过猛,感到略略有些眩晕,她以手支额坐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由得心急如焚。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屋门窗紧锁,桌上放了干粮和食物,看来柳廷昊是打算将自己困在这里几天。
柳依依冲到门前,使劲拽门,发现房门不仅在外面锁上了,而且还用木板钉上了,所以她根本拽不开,而且墙上唯一的一扇窗户也已经被钉死,轻易出不去了。
柳依依闭了闭眼睛,心中涌起一丝绝望。她怎会不知柳廷昊的良苦用心,可若所有至亲之人都命悬一线,她又怎么能自保独活。
想到这儿,柳依依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运用内力,拼命去拍打和撞击房门。
手掌拍破,她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咬紧了牙关,连拍带拽,又撞又踢,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柳依依终于将房门拽歪,劈碎了两根木条,从横七竖八的木条中间钻了出来。
此时,已经日头西沉,柳依依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小屯子里,周围都是田地,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柳依依一提裙摆,快速向目之所及的最近的人家跑去,她连着砸开了几户人家,最后用自己从小随身携带的一块雕着星月图案的玉佩换了一匹马,打听了京城的方向,星夜兼程赶去。
柳依依到了京城城门外时,已是夜半,她并不知道城郊的法场在哪里,城门关闭也已经进不去城了。
她在城门附近徘徊了一阵,便牵着马在旁边的小树林里找了块平地坐下休息,心里想着要是能找到柳廷昊就好了,可是要到哪里找呢?明天柳震夫妇就要被砍头了,她要怎么做才能帮到柳廷昊呢?她头都想大了也想不明白,在自怨自艾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凌晨城门一开,一夜未合眼的柳依依便来到城门前想要进城,可到了城门口,却发现京城戒严,只出不入。无奈之下,她打听了京郊法场的位置,想提前过去看看,却发现从京城到法场的十里路之间都有官兵把守,根本靠近不了。
柳依依彻底绝望了,她只能沿着山路上了山,站在高处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沿途官道一目了然,想藏人是不可能了,唯有距离法场还有大概三四里远的地方,下了官道向西,往法场方向走有一段名为“天机涧”的山路,道路左边是连山树林,右边是悬崖峭壁,有机可乘,但那里定会重兵把守,想下手肯定难上加难。
柳依依叹了口气,揣摩着柳廷昊会在哪里动手,其实,心里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她从山上缓缓向天机涧方向靠拢,边走边仔细观察,正走着,突然一回头,看到京城方向有一支队伍快速向法场方向行进,柳依依抬头看了看天,知道已经快到午时了。
她向下仔仔细细观察,发现军队行进速度很快,在军队中间夹着一溜囚车,隐隐能看到囚车里关押着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囚犯。
柳依依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扑面而来的无助感蔓包裹了她,她呆立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囚车越行越近,有那么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
马蹄声渐渐近了,柳依依知道军队快行到脚下了,她突然回过神来,举目向四周看了看,只看到周围茂密的树林和山下官道右侧骇人的悬崖。
她自嘲地一笑,心里暗暗想到:此情此景若柳廷昊也看到了,定不会坐视不理,但他现身劫囚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若他也被抓,只能死路一条,如果他也死了,自己怎么会独活,算了,即使以卵击石,总胜过余生追悔莫及,罢了,今日至亲命在旦夕,自己也已经了无生趣,既然已经没了退路,还怕什么呢!
柳依依这样想着,就弯着腰快步向山下跑去,可还没跑出多远,柳依依突然发现前边不远处树后,草丛和石砬子后面,有很多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潜伏在那里。而此时,附近的几个黑衣人也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