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没开呢。”他指着趴在屋墙角的藤本说道。
“这不就是玫瑰吗?”姚青青糊涂了,她面前这朵大红花,不就是玫瑰吗?
“那是月季。”老爷子看不下去,刚才还信誓旦旦好好养,结果却是连花都不认识。
“咦——可这不是玫瑰吗?”花店里常常摆设的,一到七夕情人节更是大街小巷贩卖的玫瑰花,她不可能认错呀。
不过姚青青看向她所理解的月季,黄花矜持,和玫瑰很像。
“月季月月开,全年都有开花,玫瑰一般一年开一次,都是在五六月份。”老人解释。
“月季比玫瑰好看,但玫瑰比月季香,你要是喜欢玫瑰,也摘一支回去。”
姚青青不拘泥于名字,既然叫月季那就月季吧,只要好看,那就都是她喜爱的花花。
老人回到屋子里拿剪子剪枝,姚青青把颜值高的都选了,没开花的玫瑰也剪了两支,中间她帮忙时被倒刺刮到手。
“你别给你严爷爷添乱。”老爷子把她划拉到一边。
姚青青一边挤压手上的血,一边道:“我就是想帮忙。”
“你站着不动就是给你严爷爷帮忙。”
“……”爷你啥时候学会的幽默。
最后老人给姚青青剪了一大摞,姚青青两手合抱都抱不住,她也不嫌多,高高兴兴给老人递茅草、粗绳,替她捆绑好。
“饿了没?我去做饭。”花都收拾好了,老人热情待客。
“不麻烦你了。”老爷子摆手。
姚青青看出严爷爷是因为一个人在山上寂寞,想多留他们一会。
但老爷子拒绝了。
再闲聊一阵,老爷子带姚青青下山。
下山路上,姚青青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多待一会?”严爷爷一个人多孤单呀。
她将花枝都背在身后。
老爷子精神矍铄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说道:“你没注意到他家盐罐子都空了吗?明天你再来一趟,去县城买点东西送过来。”
姚青青真没注意到盐罐子,老爷子也没进灶房,他怎么看见的?
“爷你观察真仔细。”她赞道。
老爷子骄傲的哼一声。
“严爷爷为什么一个人住山上呀?”
“他放不下他养的蜂,生的几个孩子都是女儿。”
“然后呢?这算原因?他这么大了,一个人住山上很危险吧。”说句不好听的,人没了都没人知道。
最起码像爷一样,养条狗也好呀。
“不然还能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严爷爷的女儿应该考虑好,反正不能这样。”姚青青越想越觉得严爷爷可怜,他爱花又爱蜂,这么好的老人怎么就孤零零住山上了。
老爷子叹气。
姚青青倒是说的轻巧,为什么都要生男孩,不就是为了老了有个儿子赡养吗?媳妇来伺候么?
“等你再大点就懂了。”他说。
“我都十八岁了。”什么叫再大一点就懂了。
“嗯,你十八了。”老爷子不和她废话。
两人顺着来的路回去。
另一边,曾江平到县城后先去国营饭馆吃了一顿饭,这才往家去。
他家在县改委大院,推开家门,张子倩坐在沙发上和他妈欢声笑语。
“哟,你怎么回来了?”曾妈开心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迎向儿子。
“就回来看看,在底下挖水库,累死我了。”他抱怨着摸上肩膀。
“真是吃了大苦,你爸也是,非得让你下乡,你都要上大学了……”曾妈碎碎念,满眼心疼,“没吃好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我吃了回来的。”曾江平对他妈唠叨没兴趣,他走向张子倩,抓着她的手腕就往他屋里走。
曾妈偷笑,知道他们要说悄悄话了,“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几天没见,是该好好聊聊。”
张子倩一边顺着曾江平力道走,一边礼貌和曾妈说:“那阿姨我和江平说事了。”
她微胖,脸上有肉,笑起来倒是单纯有福气。
“嗯嗯,你们慢慢说。”曾妈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到了屋里,曾江平关上门,放开张子倩的手腕,下一秒两只手就不老实了。
张子倩脸上的表情一换,回归自我,“急什么呢,姚青青的事,你办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