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海的目光像是毒蠍子一般來回在尤東尋和余夏身上掃視,活像是要在他們身上看出個洞來。可要說兩人有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又是沒有的。
總不能因為兩人說了幾句話就扣了個早戀的盤子在他們頭上。
他瞥見他倆手上的袋子。
募地神情一肅:「上課幾分鐘了還在路上慢悠悠地逛,有沒有點時間概念。」
「睡遲了。」尤東尋看著他的眼睛。
聞言,余夏抬頭瞥了尤東尋一眼,咽了咽口水,默默地點了點頭。
……老師語氣不好,太兇了。
當務之急,應該堅定不移地跟著尤東尋的思路走,都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當我眼睛不好使。」周健海拿著扣分本晃了晃,抬手指了指他們,「睡遲了帶著好幾套新衣服去教室里換著穿?」
余夏:「………」
她面無表情地垂下腦袋,看著自己的小白鞋摩拭著地面,不吭聲地將鵪鶉裝到底。
新衣服,能換著穿也好。
「這些天氣溫驟降。」尤東尋垂下眼看見紙袋上印著的『精品女裝』四個字,頓了頓,「她媽媽怕她冷,給她買了幾套送到門衛那邊的。」
「一大早上送衣服?」瞎話連篇。
尤東尋神情不變,「哪兒有空啊,其他時間要工作。」
周健海嘴角抽搐,情急之下不免措辭不當了些:「……那她去拿就行了,關你什麼事情。」
「恰好,我媽媽跟她媽媽認識,聽到她媽媽說要給她帶衣服,就托她媽媽也給我帶了件線衣。」少年勾了勾唇,將其中一個紙袋單獨拎出來給周健海看,他眸子沉靜著毫無波瀾,從中看不出一丁點兒扯謊的痕跡,「您要是不信的話……」
「余夏。」他側過臉,「打電話給季阿姨吧,她這會兒離開沒多久,要回來作證也是容易的。」
余夏抬眼,正好看見尤東尋挑了下眉衝著她使眼色。她反應慢半拍地「噢」了聲。
說著,就準備配合著裝模作樣地掏手機。
她壓根不知道他口中的她的媽媽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手機只要不在課上玩兒,大多數老師都是不會沒收的。
「算了。」周健海覺得自己心絞痛,他閉了閉眼,揮手,「既然是家長來找你們的緣故就不記你們的名字了,不過下次別遲到了。」
頓了頓,悶著氣兒繼續道:「天氣預報記得看,衣服自己帶好。」
余夏點點頭:「…………好的,老師。」
接著,在聽到尤東尋清清冷冷的一句「走了」後,她便懵著逼,乖乖跟著他去教室了。
離開前還不忘沖周健海揮了揮手。
「老師再見。」
這一瞬間,望著少年的背影,余夏深以為然地覺得,自己又見識到了尤東尋的另外一面。
………這一面可牛叉了。
能把死的說成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