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東尋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跟張燁他們組局玩了把遊戲後,便懶懶散散地靠著椅背側臉看向窗外。
金色的陽光下,細小卻可見小塵埃也泛著光肆意飛舞著。
他眯著眼,突然感到煩躁。
操場在另一邊,他就是在教室這邊的窗口彎出一半以上的身子也看不到另一端的紅色塑膠跑道。
過了一會兒。
他掏出手機沉著臉給余夏發了消息。
尤老師:【體育隊怎麼樣?】
纖長好看的手指點著屏幕,沒讓它黑屏。
他靜靜地等了會兒,沒等到回復。
索性,抬手扒拉了下頭髮,嘴巴抿成條直線十分不爽地嗤了一句。
幾分鐘後,他翻開余夏的作業本,叼著根紅筆,在上面客觀公正地批改,末了,在最後面的空白處龍飛鳳舞地添上了四個大字:再接再厲。
余夏的字寫的端正,一筆一划的讓人看著就舒服。
尤東尋盯著欣賞了會兒,煩躁的心情才稍稍平緩下來。
都說字如其人,沒毛病。
只是沒想到他心情糟糕,居然還有人沒有眼力見兒。見他沉著臉不想搭理人時還要壯著膽兒往上湊。
事實上,尤東尋給班裡同學的印象就是不易接近,這檔子印象是從上學期他懟副班長後留下的,根深蒂固。
可張燁他倆不怕啊,甚至熱愛作死。閒著沒事就得得瑟瑟地去老虎頭上耍威風。
尤東尋這會兒是坐在余夏座位上的,徐燚勾著嘴角慢悠悠地走過去後,拉開椅子,相當直接地坐下,眉梢一揚:「真沒想到余夏會選擇走體育生啊。」
徐燚挑著壞笑斜眼睨他。
發現他不動如山後又不死心地繼續煽風點火,「我可聽說了,體育隊裡都是男生,余夏進去妥妥的就是一個香餑餑。」
「………」
尤東尋懶洋洋地抬了抬眼,面無表情。
「十幾二十個男生,朝夕相處後,總有一兩個不長心的想撞一撞南牆的。」
「而且吧……」他故意停頓下來,前三個字說地是抑揚頓挫的,卻也沒能引得尤東尋的半點激動,他不禁有點挫敗,「體育生陽光健碩,你這種死宅就靠了一張臉,萬一餘夏是個不看臉的,嘖嘖。」
說完默了默,像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操!
這種毫無回應的干聊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徐燚訕訕地抬手摸了摸鼻樑,小心翼翼的覷了尤東尋一眼,恰巧對上他冷冷清清的眸子,下一瞬,他眼裡又冷了幾分。
徐燚秒慫,瞬間閉緊了嘴。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張燁,眼神中有點求救的意思。
張燁接收到他傳過來的信號,側過臉抬眼瞄了下,又回過頭繼續翻書,掀了掀嘴皮嗤道:「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