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伊容顺着他刚才手指的方向看去,离得最近的树也有十步远。可是,她根本不会爬树。
宋向军也想到这点了。只是现在的他被狼群盯着,纵使他想帮她爬树也不可能了。
宋向军盯着群狼的眼睛微微一眯,声音严肃又冷咧,“那你跟在我的后面,一定要抓紧我的手。”
还没等陈伊容反应过来,一只狼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们扑来。
宋向军把手电桶直接往旁边草里一扔,握紧拳头打了过去。他的力道极大,那只狼的脑袋直接被他一拳捶倒在地,但,它抖了抖身体,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陈伊容看到他打狼的时候,还攥着她的手,忙把他的手掰开。
一个人对付一只狼都有些吃力,他还分出一只手,那不是傻吗?
宋向军察觉到她的动作,也没有办法,因为又有两只狼一前一后张牙舞爪朝他扑过来,他慌忙躲闪,又分心对身后的陈伊容道,“那你跟在我后面,千万别跟丢了。”
而后一群狼围成一圈,一个接一个地向他们扑过来,纵使宋向军身手再好,这时候,也应付不来,他的手臂已经被狼抓伤。
眼看他被一只狼扑倒,陈伊容心都要跳出来了,想起空间里有只枪,她飞快调出来,上膛,瞄准一只离得最近的狼打了过去。
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狼立刻应声而倒。这下子,一直没有拿她当回事的狼也开始攻击她了。一前一后两只狼再次夹击她,陈伊容瞄准这个,就会被另一个攻击。
但,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多想,能打一个是一个。她没有多做犹豫,一枪下去,又是一只狼倒地,但,后面的那只狼已经朝她的脖子咬了过来。
陈伊容回过头来的时候,狼牙已经触到她的手背上了。眼见着她要躲进空间才能保命,突然感觉眼前的狼不见了,她侧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只狼已经被宋向军扑到在地。一人一狼就这么厮打起来。但,后面又有几只狼朝他们扑过来了。
陈伊容快速上膛,朝着狼群扫射过去。
但,她手里拿的是手枪,子弹是有限的,很快她就发现没有子弹了。正踌躇的时候,宋向军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了。再次和围攻她的狼纠缠在一起。
陈伊容也顾不上隐藏自己的秘密了,用手轻轻一碰那只正在和宋向军纠缠的狼,默念三遍,那只狼立刻变成了木头。
宋向军一拳打过去,木狼的头被他一拳打碎,木屑溅得到处都是。
甚至还飞到他的脸上,等那木屑软趴趴地挂在他的领口,他伸手一摸,顿时惊讶无比,这狼怎么变成木头了。
他抬眼看向陈伊容,却见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四周。
那些狼也发现不对劲了,他们的兄弟在他们面前生生变成了木头。
狼其实是非常狡猾的动物,它们的智商很高。尤其是头狼,可以操控下面的狼群围攻猎物。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盘中餐,可谁成想围攻这么久都没能把二人拿下,现在眼前的弟兄居然变成了木头,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这种情况让他们本能觉得很危险,头狼立刻仰着脖子嘶吼一声,剩下的狼全都往后退。
没过一会儿,这群狼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向军站起来,走到刚刚那个木狼身边。
现在虽是夜里,可月亮悬空,还是有些光亮的,木头在月亮的照射下发出一抹微光,他探手摸去,木头又温又硬,不是软呼呼的肉感。
他捡起刚才甩到草里的手电桶,往那只狼身上照去,刚才还虎虎生威的狼居然变成了木头。
他不可思议地往陈伊容照了过去,“你这是……?”
陈伊容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刚刚他明明应付很吃力,还不忘照顾她,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复杂之感。
所以,她下意识地想要救他,却也让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出来。
如果只是调取一把枪,还好说,毕竟她现在背著书包。
可这只狼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块木头,这跟变戏法没什么两样了。
现在,全国都在搞封建迷信,他会不会把她交出去?
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如果他之前威胁过她,她也会这么做的。而且,一旦把她交出去,他再也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了。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过得好日子吗?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宋向军看她一直没有说话,忙安慰道。
陈伊容觉得现在的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前面悬着一条钢丝,要是她不走,她就会被后面的野兽咬死。
刚才看他那么凶险都不敢放弃她,甚至还舍命救她,她心里很动容。如果没有这一茬,她早就把他放进空间隔离起来了。
可现在,她要真那么做,她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许是察觉到陈伊容的纠结与苦恼,宋向军有些发急,“这样吧,我也跟你分享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陈伊容心一动,“什么秘密?”
第78章、
宋向军前些日子跟在陈援朝身边,无论是从做事还是从看人,都有很大提升,先不说别的,就说警惕心,就比以前好了许多。当陈伊容一直静默不动,即使在月亮下看不清她的脸色,他也能通过自己的阅历猜到几分。陈伊容身上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以她多疑的性格即使不把他杀了,也会让他关起来。但,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倒不怪陈伊容心狠,而且如果是他,从小就被人教育着,要时刻有警惕心,还要有野兽一样的嗅觉,即使再小的蛀虫也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陈援朝一定是这么教导她的。
所以,他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缺点。就当是交换秘密吧。
见她似乎动了动,宋向军一颗狂跳不安的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弯下腰席地而坐,又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她也坐下。
陈伊容经过刚才这一打斗的确很累了,她也忘了自己洁癖的嗜好,直接坐在地上,不过,离他还是有点距离的。
等她落坐之后,宋向军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我是一个重生者。”
重生者?这个词汇很陌生,陈伊容乍然听到有些发愣,重生者是重活一次的人?
她没有开口,双眼焦灼在他脸上,似乎是在等宋向军继续说。
宋向军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开始说起自己的遭遇,“前世的我,在棉纺厂一直工作到1973年,有一天,被人举报说藏有封建社会的书籍。被判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