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解弦的“晚安”二字钻进愈发不灵光的耳朵,殷折枝就关上门仓皇逃走了。
当晚解弦闭上眼睛时,他永远想不到不久后迎接他的,将会是长达五年的离别和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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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金曲奖。
解弦目送殷折枝背影远去,代替对方走上领奖台时,他脚步虚浮,脸上乌云密布。
第23章
歌后被解弦的脸色吓了一跳,踌躇着该说些什么来活跃气氛。
还好解弦主动开口,他的粗粝嗓音穿透话筒:“殷先生身体有恙,临时委托我代他领奖。方才耽搁大家时间了,抱歉。”
解弦眼眸向下,一字一句往外挤时宛如失去感情的机器,歌后也算久经沙场,迅速调整表情接上话茬。
鉴于领奖人情绪处于临界值,颁奖嘉宾没像平时一样聊天打诨,程序化你问我答几句,就潦草地将奖杯交至解弦手中。
解弦略微弯腰哑声道谢,下一秒就攥紧沉甸甸的奖杯飞奔下台,头也不回地跑出场馆。
闻风而动的照相机只捕捉到焦躁难安的背影。
殷折枝没说去了哪里,他只垂头撂下一句“帮我领下奖”,就轻推开alpha跑远了。
解弦匆忙换衣服,在试衣间角落捡到omega新型抑制剂,刹那间他牙咬得更紧,将小瓶喷雾狠狠揣向兜里。
若非裴姐站在后门高声提醒,解弦甚至连口罩都忘记戴上。
他拦了辆车,报出家中地址,司机被他不稳定的alpha信息素惊着了,将车开成宇宙飞船。
解弦扔下几张钞票,拉开车门往外奔,闷热的天气湿气很重,解弦每一步都跑得沉甸甸又不畅快。
他猛推大门,呼唤殷折枝的名字,房间静谧得和临行前一模一样,只余茶几上忘记关闭的小风扇呼呼吹着。
餐桌上,昨晚omega拆了没吃完的小半包薯片还敞着口,橱柜上的玻璃杯杯沿还残留牛奶泡沫。
一只拖鞋从鞋柜掉落到地上,空气间没有熟悉的薄荷清香,仅剩孤单的草莓味。
解弦头晕目眩,不死心地推开每一扇门,确信殷折枝没有回来。
手机中,女声一次次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直到机械音变为急促嘟嘟声,解弦才跌坐在沙发上,手肘用力撑向大腿。
他埋下头,双手狠狠拉扯抹过发胶的黑发,omega埋在肩头的喃喃低语在alpha脑内循环播放,一颗颗深水炸弹将解弦炸得神魂抽疼。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砰,解弦狠狠一拳砸向茶几,由于动作过大,omega抑制剂自衣兜跌落。
解弦凝视轱辘轱辘乱滚的小塑料瓶,收回右臂,眼中蔓延出无边忧虑。
抑制剂只能起短效作用,距离殷折枝喷洒抑制剂已过去三个多小时,被标记的气息怕是藏不住了。
依照对方的谨慎,应当不至于在公共场合乱窜,可omega销声匿迹数年,几乎没有其他朋友,除了和团员待在一起,就是在出租屋……
解弦神色一凛,猛地从沙发上弹射而起,临走前抓走了放在茶几上的奖杯。
熟悉老建筑物映入他的眼帘,alpha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呼吸放得很轻很轻。
暗处草坪似乎有窸窸窣窣响动,他猜有狗仔蹲守在那儿,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事的时候。
一阵幽幽的风吹散闷热潮湿,解弦嗅到裹着草莓味儿的薄荷味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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