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皎皎生理期的第二天会格外难受。她原本没有痛经,至多是第二叁天量会很多,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两年来愈发难受了,量多不多倒不可怕,但小腹那里一阵一阵隐隐作痛真的很难忍。
那天忍着上完课,下课后立马回家,晚上的家教也请了假。她没回宿舍,因为有人,或许还有闲话,而她只想安安静静躺着。
很难受,她给自己冲一杯红糖水,小勺子舀着细砂红糖的时候,思绪却不由自主涣散。这包糖,还是上次顾梧买的。
也许是难受的时候心情比较敏感脆弱,稍微想一下觉得眼睛模糊鼻子酸,心里有一刻特别贱地想,此刻好像被人照顾啊,如果顾梧……
小腹的阵痛袭来,她皱紧了眉,想法全部被打碎,脑海里自我唾弃的声音渐渐把自己淹没。
她不能,她不能那么贱那么坏。
匆匆搅拌,试了一口觉得太烫,又加了点冷水,温度正好的时候咕噜咕噜一鼓作气全喝了,喝完之后径自回房间躺床上。
关机,闭眼,竭力去忽略小腹处的痛感,努力着入睡。
偏偏难耐,痛一阵一阵,把她的思绪打得愈发清晰,胡思乱想着各种东西,又愈发难以平静。清醒意味着感受痛苦,而痛苦又逼着人更加清醒。
恶性循环。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很快也打了雷,雨点混在雷声里,哒哒哒哒拍打着玻璃窗面。
下雨了。
肚子痛着也习惯了,她蜷着身子,静静听着雷雨声。
心情莫名地安静下来。
叮咚,叮咚。
原本只有雷声雨声的世界被一阵门铃声打破。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有谁会来?韩皎皎的内心刚冒出一丝隐秘的欣喜,又很快被心如死灰取代。
一点都不想起来开门。假装自己不在家吧,或者已经睡着了。
门外的声音有规律的响了叁次,之后便没有动静了。
按理说韩皎皎应该松口气,但事实却是无比烦躁。有些人就是固执得像个傻子,怕打扰她绝不会多按一下门铃,但是也绝对不会就这么走掉,说不定傻傻的等在门外,等她从里面开门或者等她从外面回来。
有些人就是傻,怎么都不走。
最终她还是起床开了门,不出所料,门外墙边靠着一个人,手里拿个袋子,微微垂着头,看样子是想久等。
顾梧见了她立马站直身子,眼里满是担忧:“脸很白。”
韩皎皎微微扭过头:“做什么?”
他没回答,而是问道:“刚起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