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迹屿给许珂做了一顿很丰盛的午餐。
端上餐桌的时候,刚好中午十二点。他满意地打量着这一桌饭菜,卖相很好。
虽然阿珂中午并不会回来。
他在餐桌旁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想象着阿珂如果在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会开心吧,开心得眼睛就像一轮弯月。
会夸奖他吗,会摸摸头,会抱抱他吗?
阿珂,我现在好想你啊,你会想起我吗?
如果他真的开口,阿珂一定会回来吧。
回过神来后,他起身,去了他俩的卧室。
他有些痴迷地摩挲着床被,就这里,似乎还有阿珂残留的气息......
终于下定决心般,他走到镜子前面。
阿珂的卧室有一面全身的试衣镜。
此时,站在它面前的男人,慢慢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又褪去了裤子。
他不着一缕地站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
到处都是伤疤,连眼睛都少了一只。
真是丑陋啊。
他受够了。
这种不能够和阿珂一起,走在阳光下的生活。
或者说,他更讨厌这种需要阿珂处处迁就他的日子。
有一个办法,换一副好看的皮囊。
他最近感觉自己的魔法回来了,但由于世界的限制和之前过度的消耗,已经大不如前。
用这点力量赌一把,要么拥有一副新的皮囊。
要么,死。
幸运的话,他可以重新长出完整的皮肤和眼睛,拥有自己的脸。
不幸的话,就会一直没有皮肤直至脱水死亡。
九死只为一生,他要赌一个最好的结果。
他拿出了那把和阿珂一起买的尖刀。
当时怎么说来着,他需要一把利索的刀,好为阿珂下厨。
实际上这把刀买回来以后就一直被他闲置着。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刀锋,刀具泛着寒光,冰冷的触感浸得他心凉,陈迹屿扬扬眉,挺锋利的。
他用刀尖对着自己逡巡,思索着该从哪里下手。
就从胸骨开始吧。
他慢慢将刀尖抵入了两具锁骨中间,胸骨上缘的位置。
随着刀尖的浸入,慢慢有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陈迹屿咬着牙,喘着粗气,真他妈疼。
他的刀刺得并不深,堪堪皮肤那么厚。
缓冲了一下,他又顺着人体的纵轴线往下划,一寸,两寸......
胸骨上的皮肤很薄,他甚至感觉到胸骨和刀锋硬碰硬的触感。
这次他没有停,一直划到了肚脐才停下。
肚子的部分是软的,为了划成一道直线,他还得用左手把皮肤拉紧。
刀面已经被血给染透了,血液汇聚成一道道红色的线。
陈迹屿痛得嘴唇苍白,快握不住手里的刀。
但是第一步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