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倒是沒忘記。
所以陷入了苦惱。
她並不是「審神者」。如果山姥切先生的一切憧憬都建立在「審神者」的前提上……這個謊言會給予他更大的痛苦。
花子瞅了瞅神遊的加州清光。
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私自違反約定,委婉坦白——要是引起了加州清光的厭煩,她大概會像之前的無數次那樣,被丟掉。繼而完成不了小妖怪們幫她定下的目標……
她卷翹的睫毛微顫,有了決斷。
「山姥切先生的這些話,是對誰說的呢?對來自時、時之政府的審神者,還是對花子本身?」
嗯……是時之政府吧?
花子記不清了,不過問題不大!看山姥切先生的模樣,應該準確地理解了她傳達的信息。
山姥切國廣是茫然的。
他長期自我封閉、昏昏沉沉。不清楚第二任審神者是被殺死的、這座本丸已經叛逃,成為了暗墮本丸。快要生鏽的大腦根本get不到花子的暗示。
他的思路很直白。
他對「審神者」這個職位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感,理所當然地——他給出了答案:「花子。」
他糊裡糊塗地收穫了甜甜的笑容。
這一屆審神者……好閃耀。
山姥切國廣怔了怔,一邊不斷冒著一簇簇的櫻花,一邊往白布中縮了縮,修長的手緊緊抱著太陽花玩偶。碧綠色的眸子倒映著散落在地上的花瓣。
圍觀的加州清光:……
#這就是笨蛋的幸福嗎#
見證了所有悲劇、參與了本丸的全部決策的他,輕易地猜到了花子的想法。假扮審神者本來就是為了提高山姥切的配合度,以山姥切目前的狀態,得知真相也無所謂。
他介意的是。
花子偷瞄他時,展現出的膽怯。
……不心碎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他這種缺愛的刀劍付喪神。他難過地想:比起恐嚇過自己的人,果然更喜歡溫順的山姥切嗎?
花子發現了加州清光的低落。
即使少年有所掩飾,也騙不過她。花子不明白為什麼,她只是感到了心疼,並思考起解決辦法。
忽然,她靈光一現。
「清光。」
……第一步就失敗了。她隱約判斷出,加州清光期盼著她的依賴、信任,於是準備學著親戚家的孩子,拖長音調,軟乎乎地、撒嬌般地呼喚大人。
顯然,她不擅長撒嬌。
她頓了頓,堅強地張開手臂。
「可以背著花子走嗎?」
「腿會痛。」
她習慣了忍耐不適。這點痛,影響不了她——然而花子無師自通了靈活的疼痛標準,邁出了端水大師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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