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5歲。
卻照顧著每振刀的心情。
「……」
理解了同伴們的選擇。
但認主是不行的。比起個人的意志,壓在他們肩膀上的,是敲定遠征名單後,全本丸的寄託——正因為同伴們都淪陷了,他們才必須保持清醒。
當永遠的planB。
兩振刀都隱藏著洶湧的焦慮。
每當目睹新刀們、山姥切國廣毫不顧忌地親近花子,且露出燦爛的弧度,就會一邊欣慰,一邊回憶起當初的地獄、以及傷痕累累地將修復資源交給他們的夥伴們……那幾乎是精神上的酷刑。
「燭台切、笑面。」
「帶他們走。」
現在,他們在回本丸的路上。
無論的新刀,還是山姥切,都不會知道,燭台切光忠與笑面青江的毫髮無損,是用一振振刀劍的鮮血堆疊出來的。
那些血液、憧憬。
全都化作了濃郁的負罪感。
「……帶他們走。」
這本該是他們要拿命完成的任務。
就算在日常的相處中,摸索出了花子的品性,他們也不清楚……這會是正確的道路嗎?這會是死去的同伴們希望的道路嗎?
他們的默許,是否辜負了同伴?
再次迎來「審神者」——
像是噩夢重臨,世界瀰漫著血色。
離本丸越近。
溺水般的感覺就越強烈。
笑面青江坐在枯樹下,束起的長髮襯著白皙的脖頸,異瞳微闔,背脊緊繃。
昨夜是這個冬季的最後一場雪。
枝椏上堆積的碎雪簌簌滑落。他攤開手,接住碎雪,再仰起頭,就望見了一抹極小的綠意……仔細算一算,似乎是快要到春季了。
生機勃勃的季節嗎……
聽到了「啪」的輕響。
是枯枝斷裂的聲音。
他習慣性地扣住刀柄,警戒起來——映入瞳孔的,是披著烏黑的長髮,五官精緻的小女孩。備受擁戴的審神者預備役。
感到了奇怪的刺痛。
遠征之後,就無意識地迴避著象徵新生的一切。春天也好,年幼的孩子也好……即使天空不再下雪了,破碎的刀劍也不會回來。
他平靜問:「有事嗎?」
花子注視著他。
她碰壁好幾次了,敏銳地察覺到兩振刀的抗拒。這種抗拒,並不是厭惡或恨意,而是一種她讀不懂的、晦澀壓抑的痛苦。
所以她會注意,不去靠近他們。
花子看了看兩人之間的土地。
白皚皚的。
仿佛是高空和深海。
她遲疑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