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花子」跟「主公」之間躊躇了幾秒:他接納的並不是時之政府、審神者,僅僅是在陌生又危險的境地里,仍舊牢牢牽著他的這個人。
信濃經常念叨著。
他們是「大將」的家人。
不是上下級,是互相依靠的家人。
五虎退斷斷續續地說。
「謝謝你,一直保護著我。」
「……花子。」
兩人牽著手出了神社。
五虎退不放心花子一個人去一公里外的地方買食物,按捺著恐懼,帶著小老虎,亦步亦趨地跟著花子。
狐之助也現身了。
它在屋頂趴了一夜,根本沒休息好,但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還是麻木地爬上了花子的肩膀,仗著體型小,光明正大地打盹。
店鋪內沒多少人。
除了店長,就只有一個小孩子。
狐之助卻驀地醒神。
它檢測到異常的能量波動。根據時之政府的資料記載,這種能量名為「咒力」——是咒術師家族的孩子它暗自警惕。
狗卷棘也在困惑。
他歪了歪頭,打量著兩個人。
……0咒力?
就算是沒有咒術師資質的普通人,也會產生咒力的。然而,這個膽怯的男孩,一丁點咒力都沒有。
好奇怪。
他若有所思。
不過他不討厭奇怪的人。
作為咒言師的後代,他在咒術界,也是稀有的部分。由於言靈太容易誤傷別人,他沒法正常地與別人交流,只好一個人待著。
花子迎上了他的目光。
高領的衣服掩蓋了他的下半張臉。露出來的眸子是紫色的、乾淨剔透,像是琉璃。
花子沖他笑了笑。
他怔了怔,倉促地收回視線。
幾人輪流結帳。
分別前,狗卷棘看了看附近,沒看到他們的家長。男孩踟躕一會兒,才張嘴:「一路平安。」
嗓音清脆,帶著稚氣。
狐之助瞥到了他唇邊的紋路。
咒言師一族的傳承……?狐狸甩了甩尾巴,放下了戒備:有了這句「詛咒」,他們應該可以高枕無憂地等到本丸的人了。
花子懵了懵。
原來是表面孤僻的熱情孩子嗎?
「你也是。」
花子抱著袋子,烏黑的長髮似瀑布。春日的鳥啼響起,夾雜著枝葉的摩擦聲。
她彎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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