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就是故意的,一方面不讓我們看到他們檢查哪裡,一方面又拿捏著我們珍惜外匯沒有十足把握不敢去拆卸。」
「太過分了。」
余廠長問許如意:「許廠長,如果拆了你有把握嗎?」
這話簡直就是為難人,許如意來這裡才幾個小時,能發現這樣的破綻已經是很厲害了,就算是神,都不可能說我有把握。
設備都沒打開,哪裡來的底氣說把握。
任曉友直接就替她擋回去了,「余廠長,設備沒有拆開,誰都不可能有十成把握,許廠長過來是給你們提供建議的,這個事情要怎麼辦?還是你們自己商量一下。」
余廠長顯然也知道,任曉友說的對,是他問的過分,點點頭:「我們商量一下吧,咱們吃個飯,你們也休息休息。」
許如意其實是知道問題在哪裡的,畢竟這個時期日本很多工具機零部件熱處理都有問題,她曾經讀過80年代左右,日本當地機械振興協會,對日本本地各機械廠使用的日本產工具機進行的問卷調查。
這次調查調查面非常廣,而且涉獵的行業非常多,很有參考價值,上面有不少人就曾經提出,他們產的工具機因為熱處理問題,導致耐久度有問題,精度下降,這裡面大建曾經被著重點名批評。
可是,她沒法說。
許如意只能盡力說服他們,拆開看一看——不讓私自拆是正常的,但是原廠拆卸還不讓看,這明顯就是有問題的。
所以,任曉友回答完畢後,她建議:「我們可以不動手,但是要求大建在拆開的時候,我們在現場觀看檢查,這樣的話,其實比較合理。」
余廠長點頭:「好。」
中午吃了飯,許如意他們就去招待所休息。
等著余廠長離開了,燎原廠或者應該叫做二分廠的第一次小會就召開了,項南開敲開許如意的房門,跟許如意說:「大家心裡都沒底,想問問您。」
許如意就讓他們進來,一起說說話。
郭曉是個挺直來直去的姑娘,問的也直:「南河汽車廠能願意嗎?」
項南開說:「這修一次十五萬,怎麼著都得開口。」
宋廣建點點頭:「要我我肯定答應。這不相當於被大建給卡住了脖子嗎?沒證據只能忍著,這都分析出來,八成是他們的原因了,肯定得試試啊。不行我們就詐一下,看看大建的人心虛不。」
一直沒吭聲的錢建國這會兒才開口:「別做夢了,根本不可能。」
郭曉就問:「錢叔,你幹嘛這麼悲觀?我看南河汽車廠也是被煩的夠夠的,宋廣建說得對,不想被卡脖子,就得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