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讓他理解,他理解什麼?忙碌了一輩子的廠子,他們以為可以傳下去,現在就被消失了,如果是他們沒本事,經營的不好,他們認,可是將好好的廠子,跟人家合資成了人家的勞動力,這怎麼就是對的了。
但是,一拳難敵四手,這裡這麼多人,他本就不善於言辭,他根本說不過,他的委屈說不出來,他的憤怒也說不出來。
那怎麼辦呢?
郝佳偉瞧著白興福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他心裡憤怒,不過卻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咬碎了牙齒也要裝出來,所以還示意大家住口:「能理解,老同志嗎?有感情了。但咱得向前看……」
話音未落,就瞧見白興福往前猛然一竄。
他下意識的一位白興福是聽厭了,離開了,可是很快,眼睛告訴他,不是的。
白興福在眾目之下,直接撞到了單元門旁邊的牆上。那可是混凝土的,只聽見砰地一聲,人倒地了。
現場足足靜了幾秒鐘,大家才驚呼起來,郝佳偉嚇壞了,他半天都沒敢動,怎麼了,怎麼就撞牆了,他一個男人,學什麼畫本里的女人,動不動撞柱子啊。
可是鮮紅的血真的跟水一樣流了出來,霎時間染紅了地面,郝佳偉知道,這是真的,壞事了,出大事了。
許如意本來就關心著津門汽車一廠,甚至還讓張超男跟與白興福一起來簽合同的供銷科科長谷樊聯繫著,所以第二天她早上一上班,就聽見了這個事兒。
許如意直接站住了。
她這才知道,白興福為了不被合資做了什麼。
這一路她遇到過許多這樣至誠至信之人,他們明明已經上了年紀,卻偏偏單純赤誠,他們明明已經有了地位,可寧願為了廠子為了國家財產不顧自己。
郭大偉是,這位白興福也是。
她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尤其是她昨天剛跟川野清周旋過,就為了這件事,可卻沒來得及。
她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得出話來:「什麼時候,人現在怎麼樣了?怎麼回事?」
「昨晚上八點半,說是送到醫院去了,說是流了好多血,腦袋破了老大的口子,倒是醒了,就是意識模糊,不知道有沒有腦出血。」張超男還把原因說了,另外說了說白廠長突然出現的體檢單和被休息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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