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就是他們這樣的小廠為了所謂的封鎖,正在艱難地支撐。而這樣的廠子雖然看起來並不起眼,但合起來卻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們才是讓工具機行業可以正常運轉的關鍵力量。
如今這種政策下,這些工廠企業必將關停。他認為:就像是從來沒有一個王朝可以永久統治一樣,也從來不會有任何一個工具機公司可以永遠霸占市場。他們的路一開始就走錯了。
這篇文章如果是早幾個月發,恐怕很多人都不會覺得如何,但偏偏這個時候,他們之間的對抗已經進行了半年多,剛剛過了一個年,帳目一清二楚。去年的利潤全部搭了進去,而且還有賠。今年算起來,更是一筆可怖的數字,偏偏燎原廠一是在美國電視購物弄得紅紅火火,二是內貿搞得浩浩蕩蕩,沒半點受影響的樣子,早就有人心中有異議了。
不過就像是野口一郎說的,人都是從眾的,都害怕當出頭鳥,但凡有一個人站出來,就會有人跟著站起來。
不過野口一郎從未想過,站起來的人是他的兒子。
野口春樹的文章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石頭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根本就不是泛起漣漪,而且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一時間,這個所謂的封鎖到底有沒有用,還要進行多久,究竟是不是需要停止,都成為了被討論的話題。可以這麼說,在日本所有產業都高速發展的時期,工具機行業的現狀成了出頭鳥,讓大家詫異的同時也不夠理解——日本與夏國的經濟差距那麼大,何時需要這樣賠本賺吆喝?
可以這麼說,工具機協會的討論還未平息,外界的質疑也紛沓而來。
而且即便是在那些頭部工具機公司內部,也是有不同的聲音的,譬如東陸那位被派到了夏國的長川幸一,在他看來,他的父親長川光太所謂的封殺計劃就根本不可能,比他認為瘋狂的夏國人還要瘋狂。
只是跟野口春樹一樣,他們根本就沒有話語權,只能忍著。
如今,有人站出來了,這些人自然也要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整個三月,日本工具機行業可謂是一片混亂。
野口春樹的本意,其實就是退出這次封殺計劃,讓公司運營恢復正常,但他知道,只有他一個公司這麼做是沒用的,做數控銑床的日本公司這麼多,他的價格高了,別人的價格低,他哪裡來的訂單。
所以,他不是安靜的退出,而是發表了這麼一篇文章,取得了很多小公司的認可,將這一批人緊密地圍繞在他的身邊,同東陸這些大公司進行抗爭。事實上,這種抗爭很簡單。
因為沒有人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說話。
無論是東陸還是長崎,都不會說,你們的損失我來承擔。
只要他們不承擔,那麼雙方的利益就是衝突的,就不可能進行調和。
《野口工具機公司宣布退出日本工具機製造協會》這條消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出的。但並不只有這一條,事實上,還有將近百家小工具機公司共同發布了一條新聞,也是退出日本工具機製造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