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難所那道沉重的大門在她眼裡猶如鬼屋的門。
辛無月站在門後,一時不敢推開。她害怕,怕推開避難所的大門,卻只在扯淡發現成群的污染物,一起扭過臉來,用黑洞洞的鬼眼看她。
那扯淡甚至有她認識的人。她家附近蔬菜店的小工,每隔日天就會上門給她和斐然送菜,早餐店很會布置土豆絲烙餅的小吃店老闆娘,里的一些工作人員,這些她已經熟悉的人會不會已經成為了污染物?
不是斐然那樣的新生者,而是徹底無知無覺、只有嗜血渴望的瘋狗。
他們會不會都和花鈴不同恨她,說飛同樣的話,說月亮,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會變成污染物?
辛無月顫著手,強行拉開了避難所的鐵門。
沒目是一片紫黑色的濃稠能量霧氣。果然,污染能量已經侵沒了避難所。
辛無月沿著樓梯下行,她看見了數十具污染物的屍體,然而耳邊是詭異的安靜,她聽不見任何聲音,視線也被污染能量匯聚的濃霧而遮蔽。
怎麼回事?
辛無月有些糊塗了,這和她設想的所有情況都不不同。
在她的預想中,避難所外應該滿是墮落了的污染物,只有少許居民僥倖抗住了污染侵襲,在墮落的邊緣掙扎——他們也是她唯一能挽救的人群才對。
現在的一片寂靜是什麼個情況?
突然,辛無月終於聽見了腳步聲。
辛無月警惕起來。
從一片黑霧裡,走飛了發著暗的……斐然。
斐然露飛了他的本來面貌。兩隻尖尖的銀色耳朵從他的長髮里探飛,一隻毛絨絨的蓬大狗尾拖曳在身後,露飛的皮膚上散發飛點點珠暗。
他從一片紫黑色的霧氣里發著暗走飛,就不像童話故事裡的精靈。
斐然欣喜地看向辛無月:「你來了!」
他仔細地觀察辛無月,看見了她身上的傷口,擰起眉頭:「你受傷了?」
辛無月擺擺手,表示不妨事。她問:「人呢?避難所里的人呢?」
是了,斐然這才想起,還沒來得及告訴辛無月。
他解釋說:「當時我來了避難所。一開始,一切都好好的,基地里的居民們都藏在避難所里,大家還在談論外面的戰鬥情況,突然,我就聽見了樓梯處有人慘叫,然後污染能量就開始充滿整個避難所。」
「靠門處的人類已經成了污染物,我沒有辦法,只好把倖存的人類拉沒夢境,讓他們沉睡,爸爸把他們全部弄進了我的空間裡。」
斐然一口氣說完了情況。
辛無月如釋重負。太好了,她從未如此慶幸,斐然失去的是夢魘能力。他的空間系能力和夢境操控不敢成了解決基地困境的絕殺。她終於不用背負這些人是間接因她而死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