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可不一樣。
因著他的「好心」,這些官員成了逆黨,成了罪犯,那他們的家人該是什麼下場,用膝蓋想都能想的出來。
輕則流放,重則……
蘇賀南閉了閉眼,心里生出唇亡齒寒之感,也再一次意識到皇帝這人的狠心。
「侯爺。」
夜晚,將小女兒安置好後,林氏回了臥室。一抬頭,見蘇賀南立在窗前,連風雪飄進來都沒察覺,忙上前關了窗子。
「可還是在為要出征的事操心?」
林氏拉著丈夫在榻上坐下,見他愁眉不展,還以為是為這件事煩心。
要問從哪知道的要出征。
毫無疑問,自然是蘇糖了。
下午提起春日宴的事,女兒順帶便把結果也禿嚕出來了。
就如幾人當晚討論的一樣。
蘇糖口中的上輩子,前前後後審了一個多月,終於將事情審理「清楚」。而後,皇帝便以此為藉口,直接向南疆發難,要求對方給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
不是南疆做的,人家自己都懵逼呢,又怎麼可能會有解釋。
兩國前後掰扯了幾個月,直到六月末,似乎是忍無可忍,皇帝終於決定派出軍隊攻打南疆,並以此為藉口要求討回公道。
毫無疑問的,蘇家這個南疆常客被任命為領頭將軍。
而由於上輩子大兒子已經出了事,為了重新博得信任也好,給大兒子爭取機會也罷,蘇賀南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領了掛印,帶領軍隊趕赴南疆。
雖說,最終的結果是好的,蘇家軍大勝而歸,直接攻進了南疆王庭,令這顆毒留俯首稱臣不說,還從此遠遠避到南邊,再也不敢來犯半步。
可林氏就是個小婦人,她也不期盼蘇家再鮮花著錦,戰場刀槍無眼,萬一呢。
蘇家死在南疆的,可不止一兩個了啊!
而且,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不如就像阿芸說的那樣,精心找個藉口。」
林氏道:「左右有咱們看著,這輩子必不會再讓景文出事。你要實在擔心,大不了……大不了今年便不讓他下場了,左右他歲數還小。」
如果是今日之前,聽到出征,聽到妻子這樣的提議,蘇賀南或許還會同意。
畢竟,他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偉岸的大丈夫,也不需要建功立業的名利心。
但這會兒卻是不敢了。
甚至有些恐懼。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