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便上前道:
「……說來還跟之前的拐賣案有關。當時除了晏家兄妹,那拐子在地窖里還藏了不少的女孩子,而據拐子說,就這,還只是十日一出城拐走的量。」
「微臣當時覺得奇怪,便在歸家後跟妻子提了一嘴。婦道人家心軟,加上小女又剛出生不久,她不忍看著那麼多女孩淪落在外,便請求微臣往餘杭看看情況,若是能找到那伙拐子的老窩,不說全部解救出來,好歹能通知一聲官府,也好讓這些女孩們能夠歸家……」
「微臣最開始也只是隨意查查看,可越往下查,越覺得心驚,竟還……因干係重大,還涉及到那邊,微臣不敢繼續挖掘下去,趕緊帶著這些先來回稟聖上,只是時間匆忙,人手也有限,不免有些錯漏之處,還請聖上勿怪。」
蘇賀南演技爆發,仿佛真怕錯漏許多似的。
而他所呈上的那些東西,自然也不是原原本本調查出來的全部,不單隱瞞了一大部分官員名單,其中一些內容,也做了一些無傷大雅的更改。
畢竟是帶著答案找問題,若是處處調查處處準確,未免也太可疑了,索□□給朝廷頭疼去吧,他已盡力做了自己能做的,這就夠了。
皇帝聽著蘇賀南這一番陳述,不免想起近日看望太后時,無意間從她那裡聽到的事情。
說是景陽侯夫人憐憫弱小,建了個善堂出來,不少親近的夫人小姐都跟著捐了些錢財進去,連大公主也參與其中。
初時聽到的時候,皇帝並未當回事,此時倒是對上了。
他心中疑慮一松,再看景陽侯便覺得順眼多了,不愧是他特意挑選出來的,確實是忠心耿耿,洞察力也非同一般。
若不然,明明該歸京兆府管轄的事,為何京兆尹始終未曾察覺其中的異樣之處?或許察覺到了,只是不想深入下去,生怕給自己惹了麻煩。
想著,皇帝甚至感到了一絲欣慰。
只是想著信件上的事,他這會兒有些笑不出來,語氣卻和緩不少,道:「愛卿有心了,朕又豈會怪罪於你。」
聞言,蘇賀南忙感激應下,君臣一副十分和樂的景象。
看了這副場面,在場的官員都有些愣神。
這是什麼情況?
尤其,按照這幾日的情況,本該又臭又長吵嚷個不停的早朝,在蘇賀南獻上這份信件之後,竟然戛然而止。皇帝只留下景陽侯及朝中幾位重臣,晏侯爺和華太師自然也在其中,其餘臣下便全都驅散了。
下了早朝的大臣們不免議論紛紛:
「我都以為聖上要降罪下來了,替蘇侯爺捏了一把汗呢,誰知道就這麼沒了,連南疆的事也不了了之,這是什麼情況?」
「聽蘇侯爺的意思,似乎是跟前陣子拐賣晏家雙胞胎的拐子有關,也不知時不時有什麼內情,待回去後還要打聽一番才是。」
「你瘋了,沒聽那位已然下了封口令,不許將今日早朝之事往外傳播。」
「封口令是封口令,可有備無患,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