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這話,宋獻未曾多說什麼,只是屈膝跪在地上,認真給蘇賀南行了個叩首禮。
見狀,蘇賀南微微點頭,倒是沒有推辭。
想到侯府給宋若那邊的安排,這一禮,他還受得起。
而宋獻也很快從妹妹口中聽說了,蘇夫人對她的安排。
「……博陽書院?」
「是呢哥哥。」
宋若欣喜又激動,又不免有些惶恐:
「聽說是安平縣主婆母教習的書院,進出的都是名門貴女……我這樣的身份,萬一給侯府惹了麻煩怎麼辦,我真怕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何止是惶恐啊。
從正院出來的時候,宋若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宋獻也詫異極了。
這兩日的事,讓他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想不明白的事,那就不必多想,坦然去做便是,他們兄妹兩手空空,總不至於讓人圖謀什麼。而對於妹妹的惶恐,他也是鼓勵的態度:
「侯府既然安排好了,那你就安心去吧。只是有些恩情,雖不必時時宣之於口,心中要始終記得,不可以學那些忘恩負義的做派。」
宋若忙點頭。
兄妹倆從小相依為命,娘親又去世的早,可以說,宋若的許多想法,都是潛移默化地受到哥哥的影響。
他今日這番話,宋若也是牢牢記在了心里。
不過,她到底是個孩子,最大的一樁煩心事拋開後,很快就露出了活潑的本性,嘰嘰喳喳說起了今日的見聞:
「夫人可真好,一點也不嫌棄我是鄉下來的,還誇我長得漂亮,哥哥,我都不知道我漂亮哎!花兒天天說我是丑妞,可那是夫人誇得哎,她肯定不會說假話吧?」
「小姐懂得好多啊!會下棋,會彈琴,還會編絡子……她還比我小一歲呢,居然什麼都會,她可真厲害!」
「諾,你看,這就是小姐送我的手串,她自己親手編的哎,好看嗎?」
……
宋獻也看到了那串手串,想到了那個月亮一樣的人。
那是個離他很遠的人。
宋獻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
侯府的行動很快。
待京兆府那邊出了結果,將二人各打二十大板重新拖出了京城,惡氣出完,兄妹倆便各自被送去了不同的地方。
宋獻被送去了京郊一處莊子上,跟著師傅慢慢學習,宋若則是在府里逗留了一陣,待養好了身體,才跟著孟家的馬車,一同去了書院那邊。
而在宋若離開前,侯府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