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嘟嘟幾聲後電話被掛斷，溫宥安笑著關掉藍牙，在幾個地址間掃了眼，最後選擇了那個只去過一次的地方。
她沒急著往目的地開，而是在一家口碑不錯的餐館前停了下來，上午十一點鐘，店裡的人還不多，溫宥安利落點了四個炒菜，付了錢讓阿姨打包。
等待的間隙，打開微信找到相應的聯繫人，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交流會那天，他依舊沒回答她的問題。
受工作影響，兩人平時很少通過微信交流，有什麼事兒都是打電話，只有在打不通的情況下才會發消息問上一兩句。
裴寂的微信頭像是他的半身職業照，西裝革履，板著張臉，看起來嚴肅，卻又莫名能給人一種專業可靠的感覺。
照片被她放到最大，直到五官失了真，溫宥安也沒能在那張臉上找到任何一絲破綻，他以前總這樣，冷淡到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返回聊天框，她敲著鍵盤給他發了條消息。
[你現在在公司嗎？]
[嗯，在開會。]
開會還回消息！
[怎麼了？]
[沒事兒，我下班了。]
[會議十二點前能結束，但下午有個法庭模擬，可能沒辦法陪你吃飯了，我讓容奕買了給你送過去。]
[不用，我和同事吃食堂。]
溫宥安想了想，還是沒告訴他她準備去他公司的事兒。
[嗯，多吃點，你太瘦了。]
溫宥安不贊同，打字反駁，硬生生被新收到的那條消息止住。
[摸著沒肉。]
引人遐思的一句話，把溫宥安弄了個臉紅，合上手機不再理他，恰好飯菜好了，她拿起包拎著食袋上了車。
法和在京北CBD的一幢寫字樓里，可謂寸土寸金，虧得剛結婚那會兒，她還以為裴寂就是個普通白領，拿著月薪供房貸車貸那種，現在想想真是蠢得厲害。
前台那位姑娘記得她，給容奕打了個電話確認完身份，就帶著她往裴寂辦公室走。
這個點兒會議還沒結束，辦公區沒幾個人，一個個低著頭在看手上的資料，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那姑娘不好離崗太久，給她倒了杯茶就走了，留溫宥安一個人在偌大的辦公室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桌子上的法治新聞。
各類案件報導一起湧入腦袋，弄得她昏昏欲睡，剛想打電話給容奕問多久才能結束，辦公室的門開了，皮鞋踩在地上，發出規律的踢踏聲。
緊接著，一隻手從後面繞了過來，不輕不重捏了下她的臉，溫宥安抓住他作亂的手，昂起頭說:「裴律最近真的好忙。」
「年底事兒會多一些。」
溫宥安鬆開她，推著人往休息室走，「去洗手，我給你帶了午飯。」
裴寂詫異挑眉，「你做的？」
「你想多了，我才從學校過來。」
裴寂沒什麼胃口，吃的不多，全程都在幫她添菜，看著人把半盒米飯吃了才撂下筷子，轉頭去茶水間拿了盤果切給她。
溫宥安吃了幾顆葡萄就撐了，放著沒再動，靠在沙發椅上盯著不遠處的男人看。
裴寂手裡拿了支鋼筆，低著頭簽署文件，如此持續十分鐘，姿勢都沒換一下，看得溫宥安忍不住打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