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到家見到紀潤這副模樣,薄依知立刻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這麼單純青澀的弟弟哪來那麼多心機呀,肯定是她今天回家晚了才不放心打視頻過來。
至於她身邊有人這種情況,她只要不接就可以了。今天的意外說到底是她不小心,名字都沒看清就接了視頻,完全怪不得紀潤。
薄依知就這樣放下了方才的疑慮,心安理得享受著無微不至的照顧。
飯桌上有人盛湯夾菜。年輕的男孩子香香的軟軟的,幫她剔骨頭時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都會低下頭偷偷嬌羞一陣,露出柔軟好擼的發頂小旋。
剛洗淨吹乾的髮絲,不免透著潮濕溫熱的水汽和蓬鬆,像是小動物在太陽下曬過的毛髮一樣暖烘烘的讓人歡喜。
薄依知看了一會,沒忍住擼了一把,然後馬上被自己的動作弄得怔了一下,掩飾性地低頭喝湯,錯過了面前的人唇角轉瞬即逝的竊笑。
這輩子沒怎麼進過廚房的薄依知,自然不會想到,為什麼有人做了一桌菜還能保持乾淨清爽,渾身透著好聞的沐浴液味。
她只以為年輕男孩子就是如此的。
和從前的她一樣,二十歲出頭,全世界的污穢都無法近身,純粹真實無憂無慮,美得毫不費力。
其實現在的她依舊很美,走在街上還是很多人搭訕,還是會被人當做大學生甚至高中生。但她在短短兩個月里已經失去了無憂無慮的心態,從內里開始滄桑了。
飯後點開手機,吃飽喝足的慵懶幸福感被一條信息衝散,獨屬於成年人的燥郁像是甩不脫的蛛絲一樣,重新纏繞上來。
紀潤感受到了薄依知心情的變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她,乖巧安靜地開始收拾桌子,並不詢問。
他知道,這種不好奇不在意的態度,反而能讓薄依知更放心也更有欲望和他分享。
他可愛的小姐姐啊,像個小朋友一樣,是憋不住事的。
果然,紀潤剛把盤子都收到洗碗機里,給薄依知泡了杯蜜茶放到她面前,還沒重新坐下,小姑娘就嘆了口氣,迫不及待開口了:
「……我姑姑又給我找了個相親對象。」
女孩圓圓的小鹿眼愁苦得眼角都耷拉下去了,「……她副業是做媒的嗎,怎麼認識這麼多適齡未婚男人?」
「而且消息未免太靈通了吧,我不到兩個小時前才和前一個結束啊!」
她語氣太悲痛了,小小的嬌嬌的軟軟的,愁苦的表情顯露在這樣一張臉上,完全就是增加了她的可愛。紀潤忍不住痴笑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分析:「她可能早就在物色了,畢竟相親嘛,每個人都是備胎。」
「唔,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