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一眼就發現了這間屋的線索——桌上的相框。
確切點說是相框裡的照片。
夏音捏了捏另外一側衣兜里的照片，那是在外面土裡挖出來的，跟眼下桌上這張很相似，都是一個胖婦人抱著孩子。
然而懷裡抱著的小孩兒同樣被塗掉，似乎刻意不讓人看見這個孩子的面容。
為什麼要隱瞞？
見不得人麼？
夏音想了想，將兜里的照片拿出來，放在相框旁邊進行比對。
華詩晗看著這一幕，驚呼她哪兒來的第二張照片。
夏音舔舔嘴唇：「……在樓外……」
華詩晗愣了愣，想起來自己在筒子樓外嗔怪夏音到處亂跑的場景。
面色稍有些不自然，隨後化作無事發生，轉而道：「這母親好像不願意讓人看到她孩子？」
夏音點下巴。
華詩晗不解：「為什麼啊？很討厭自己的小孩兒嗎？」
聽見「討厭」兩個字，夏音不自覺想起曾經那個家，眸光微微黯淡下去。
不過只有一瞬，很快又恢復到兩眼清明的模樣。
「哎呀不管了，先把照片收了再說！」
華詩晗沒等夏音回答，直接拆了相框，把照片取出來。
正要出房間，突然，虛掩著的房門嘎吱一聲推開。
半張臉幽幽從門縫探出，露出一抹令人寒顫的笑。
「嘿，華詩晗，夏音，原來你們在這兒啊。」
第4章
華詩晗心臟咯噔一聲。
轉過頭，發現是江天尹後，白眼當即翻到天上：「我說，你能不能正常點？鬼鬼祟祟的想嚇死人啊！」
感受到從門縫散出來的氣息，夏音瞳孔微微一縮。
她在原地愣了愣，隨後跟著轉身。
跟華詩晗不一樣的是，她沒有直接看向門外人，而是故意撇開目光，像是在逃避什麼。
門縫的江天尹嘿嘿一笑，將門推開，從外面走進來，笑著撓撓頭：「這不緩解一下氛圍嘛，看你倆緊張的。」
「拉倒吧，神特麼緩解氛圍。」華詩晗嘖了一聲，一點面子不留。
夏音聽著華詩晗的回應，一點點蹙起眉。
眼角的餘光瞄到江天尹從門外走進來，夏音下意識往旁邊挪，與他保持距離。
不過在那之前，她眼疾手快地把桌上兩張照片先收進衣兜里。
江天尹走到桌邊，看了眼被拆掉的相框，突然扭頭問她倆：「這裡面的照片呢？」